雲裳沉下了臉,怒道:“本宮說了,沒有任何受到什麼刺激,你聽不懂人話嗎?”
“是是是,”賈大夫似是被雲裳的態度給嚇到了,他畢竟只是一個民間的普通大夫,眼前的人,可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著實是他得罪不起的,於是趕緊跪在了地上,請罪說道,“一定是小人學藝不精,小人著實判斷不出姨娘現在這情況的原因。”
雲裳說道:“你判斷不出來,就說是受了刺激,民間的大夫,都是你這樣看病的嗎?”
“是小人的問題,還請公主息怒。”
“公主何必為難賈大夫?”趙雪柔似乎是聽不下去了,她弱弱地望著雲裳,模稜兩可地問道,“賤妾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公主難道不清楚嗎?”
雲裳眯了眯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
“公主真要賤妾說出來嗎?”趙雪柔反問雲裳。
“你敢這樣對本宮說話?”
趙雪柔分毫不讓地針鋒相對:“如今賤妾的孩子沒了,公主認為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賤妾的?”
“孩子沒了,分明是你自己的問題,你現在是想讓本宮來幫你承擔責任嗎?”
“公主難道沒有聽到賈大夫的話嗎?賤妾一直都好好地喝著賈大夫給開的藥。”
雲裳反問:“為何不能是這個赤腳大夫的藥的問題?”
聽到鍋被甩到了自己的身上,賈大夫著實是被嚇到了,他臉色清白交錯地叫著冤枉:“小的不敢,小的萬死都不敢對左府的小少爺有任何不敬啊,求公主明察,小的絕對沒有那樣的膽子,藥方跟藥也都在,公主可以立刻派人檢查,還小人一個清白。”
“你們這是鐵了心想要冤枉本宮啊,”雲裳咬牙,“你們真以為本宮拿你們沒有辦法嗎?如芷。”
“奴婢在。”
雲裳下了命令:“拿著本宮的手牌,去傳太醫院的院正過來,本宮倒是要瞧瞧某些人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
“是。”如芷已經聽如涵說過了大概事情的經過,她怎麼都不認為光是憑雲裳那幾句話就能讓趙雪柔氣得連孩子都掉了,聽到雲裳的吩咐之後,她立馬就行動了。
雲裳說話的時候雖然是對著如芷的方向說的,但她的目光卻在觀察著趙雪柔的反應,然後她果然就看到了當自己說出“遠正”兩個字來的時候,趙雪柔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同一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跪在她床邊上的賈大夫。
賈大夫也正好看向了她。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途相遇,然後賈大夫就衝著趙雪柔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看到賈大夫如此自信的暗示,趙雪柔倒是略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這一口氣,卻並未完全落到地上,依舊還是有少許不安在其中。
雲裳之前問過賈大夫,關於今天這件事情,其實趙雪柔問過他——聰明如趙雪柔,她預判到了雲裳極有可能會傳宮裡的太醫出來幫忙進行診斷,所以在做今日的計劃之時,是提前跟賈大夫確認過他的藥的。
沒錯,趙雪柔會出現現在這個情況,壓根就不是什麼被雲裳氣到了,而是她自己事先早就服下了賈大夫給她的藥。
因為預判到了雲裳可能會叫太醫,所以其實,趙雪柔不止一次地跟賈大夫確認他這個藥的“藥效”,首當其衝的,便是這個藥效會不會被人檢查出來。
賈大夫自然是篤定地跟她許諾,並用了不少的案例來舉例,表示便是太醫院的太醫們都來了,都不可能診斷出他的這個藥。
這會兒,聽到雲裳真的要宣太醫過來,而且還明顯是太醫之首的院正過來,她不免又有些擔憂了。
不過,看到賈大夫那依舊篤定自信的神色,趙雪柔眼底的擔憂緩和了不少。
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地傳來了一陣喧譁。
雲裳皺了皺眉,揚聲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