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都很簡單,蔣荷花張口就能說,可現在,面對著雲裳,她卻是千難萬難。
一直以來,他們家的人都擔心陶杏兒是單相思,各種變著法地想要弄清楚顧雲朝的想法,可總是事到臨頭,又問不出口,一直拖著就拖到了現在。而現在呢,好不容易顧雲朝開始主動地回應對陶家的好,她若是拒絕了,會不會把人給嚇回去了?!
“我知道嬸子是為我好,”雲裳也不想逼得蔣荷花這麼為難,“嬸子也知道,我家裡行二,父母把心思都花在了大哥跟小妹身上,其實從小到大,我從未感受到過父愛母愛是什麼感覺。可是自從來了這裡,見到了嬸子陶叔,我都感受到了。嬸子你總說讓我不要見外,其實在我心中,我早就把你當我的母親來看待了,現在兒子孝順你的,你真要跟我見外嗎?”
雲裳這一番表白,說得蔣荷花有些措手不及,但每一個字聽在心裡,又都是那麼熨帖、舒服。
雲裳又在勸說了一陣後,終於說服了蔣荷花,將東西先收下。
時間也不早了,眼見著家裡的人就得下工回家吃飯了,雲裳配合著蔣荷花,先將東西拿進屋子裡放好,打算等吃了晚飯之後,再跟大家一起收拾。
看著放好東西,就朝著炒房走去的蔣荷花,雲裳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轉身從一堆東西里,拿了兩隻兔子一隻野雞跟一條魚出來,慢悠悠地跟著蔣荷花前後腳就到了灶房裡。
看著拿著雞跟兔進來的雲裳,蔣荷花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她其實就是故意沒拿的。
可是雲裳都拿過來了,她總不能讓人再拿回去,不過這拿得也太多了,蔣荷花就要開口,讓雲裳拿回去一些,一隻雞或是一隻兔子,已經足夠了。
兩個葷菜,這已經算得上是過年才有的待遇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先被雲裳說出口的話給震住了。
“嬸子,這次我來做,怎麼樣?”雲裳說道。
“啊?”蔣荷花傻眼了,“你會嗎?”
不但會,而且很會。
雲裳想了想,還是謙虛一點吧:“我小時候做過,平日裡也看大家做,應該沒什麼問題。”
蔣荷花正要拒絕,結果雲裳又砸了一句話過來,“這不還有嬸子你看著我嘛,有什麼不對,你給我說,我一直都對做飯挺好奇的,一直都想試試。”
雲裳這句話一說,蔣荷花就沒再繼續反對了。
女婿會做飯,幸福的只能是自己的杏兒,蔣荷花還是很樂意成全雲裳的。
於是,雲裳在蔣荷花的指教下,兩人一人一隻兔子,開始處理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雲裳還有那麼一點笨手笨腳的意思,但大概三分鐘之後,她的動作就開始帶著那麼一點麻利的味道了。
等兔子處理完,再一人一條魚開始教學的時候,蔣荷花就對雲裳那恐怖的學習能力和舉一反三的天賦,瞠目結舌了。
一條魚,雲裳先蔣荷花一步,處理完畢。
她正說要幫蔣荷花處理後面的,外面的院子門,就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接著幾聲清脆的“奶”、“我們回來了”此起彼伏。
是出去玩的幾個小孩子回來了。
“我去開門。”剛好弄完的雲裳,就走出了灶房,去給回來的小孩子們開門。
陶家孫子輩的小孩子,一共四個,全是男孩,陶老大家兩個;陶老二也是兩個。
陶老大家兩個兒子,大兒子八歲;小兒子五歲;陶老二家兩個兒子,大兒子六歲,小兒子四歲。因著孩子們都小,除開已經上學的陶老大家大兒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名字陶威之外,剩下三個,都還叫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