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煊抵達午門的時候,只見那宮門口,御史跪了一地,還有那沈常山一干人等,他眉心突突跳著,連眼皮都不受控制。
越來越多的百姓聚攏到了宮門前,此事的嚴重性,早已不是皇家可以遮蓋得住的。
謝禎這兩日,連薰香都不管用了,正拉著江策為他治療,一想到謝煊惹出來的禍事,謝禎雙目赤紅,恨不得一劍宰了。
蔣徳不在,宮人們沒有一個敢湊上去的。
江策目不能視,自然也看不到謝禎因為服用了過量的金丹,面容上的詭異。
好在蔣徳很快就回來了,德妃跪在外頭,一見到謝煊就瘋狂給他使眼色,可現在的謝煊哪裡有心情去看自家老孃,他正想辦法將事情甩脫出去。
“滾進來!”殿內傳來了謝禎的怒喝聲,謝煊低下頭進去。
德妃畢竟不是小姑娘家了,跪在外頭陰涼的地面,早有些體力不支,又聽殿內很是安靜,心裡盼望著謝煊能度過這一劫。
又見蔣徳出來,將不少人召進去,心裡齊齊打鼓。
漫長的等待,廊簷下的宮燈被風吹得晃動,直到殿內傳來了器皿碎裂的聲音,才忽聽有人急召太醫,說是謝禎被氣到吐血了。
德妃倉皇得癱軟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
陛下正是壯年,怎麼會吐血?
若將這罪過推到謝煊身上,那就是不孝!再無入主東宮的可能了啊。
坤寧宮
素心入內,低聲道:“娘娘,皇上氣急攻心,吐血了。”
李皇后睜開眼,手上還在轉動佛珠,“那江湖術士為了讓他每日好眠,藥量都是加倍的,再狠點,藥死他都足夠了,哪裡是氣急攻心,指不準吐了血,還能緩解一下體內的淤毒。”
素心面無表情,反正謝禎都是自找的,“不知道長孫殿下在瀘州,可否安康。”
“太上皇既然有這個意思,一定會護著阿辭,至於謝禎,他要吃那些來歷不明的藥,我們權當不知道。”
“德妃那邊還在跪著,我們要不要過問呢?”
“注意淑妃那,其他的不用管。”
謝煊自尋死路,她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就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蒼保佑她的阿辭。
太醫正在勤政殿進進出出,官員們跪了一地,德妃跟三皇子母子倆渾身發冷,現在唯一期盼的,那就是瀘州並未發生大壩沖垮的事情,這樣一切謠言皆可破除。
可偏偏天不從人願,瀘州大壩沖垮的訊息,於謝禎病危的檔口,傳入了京師,多少百姓齊聚宮門口,都成了見證者。
甚至有人說瀘州那邊的災區群眾往京城遷徙的,有數萬人,更別提散落各地的那些。
謝禎醒來後就聽到這噩耗,當即下令將三皇子關入府中,等事情查驗清楚再行定奪,又派了人前往瀘州,緊急調令六部議事。
相比較起瀘州當前的困局,謝煊那點事暫可以放放。
而此刻的瀘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