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沒下雨,京城的百姓們都出來放風了,憋了好幾日,在家都快發黴了,一個個攜家帶口的往外趕。
“啥?瀘州要發大水?哎呦那可不是好事啊。”
“瀘州離這遠著呢,發大水也跟咱們沒關係啊。”
“你是不是傻啊,怎麼會沒關係?這得死多少人,萬一有病,那災民四處亂跑的,你上哪抓人去!”
“我還是不信,朝廷每年都撥款穩固大壩,這都多少年了,還沒弄好?!”
茶樓酒館到處都是瀘州水患的訊息,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不過這事也沒幾個人操心,畢竟水沒不著自己家,天塌下來還有朝廷呢,該吃吃該玩玩。
直到又一條新訊息出來,瀘州的事情是真的,早就發生了,京城各大世家早就開始買糧食跟草藥了,到時候米糧平民百姓可吃不起了,萬一染了病,那就等死的份。
這話一出來,全城陷入了恐慌,不讓人吃飯不讓人治病,這不是讓人等死麼!
作壁上觀的再也說不出風涼話了,趕緊託關係去打聽。
結果糧鋪確實沒多少存糧,月前都讓人給買走了!
更可怕的是藥局居然出現了常見藥物短缺的現象,還在到處找藥商採購。
一傳十,十傳百,當天全跑出去買米買藥了,恨不得將全城搬空!
心裡對朝廷的怨念也大了幾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他們,難不成就那些世家的人是人,他們就不是了!?
可這東西,哪裡是想買就能買的,訊息一出,大家都看到了商機,乾脆關了鋪子,任憑那些人在外頭敲門,那也是不開的。
吳秀也收到了訊息。
“校尉,你不去讓家裡人排隊買點?”
吳秀生無可戀,“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個月,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算了。”
他也不指望這個,他早就對人世間沒什麼期待了。
每天就是混吃等死,升職無望,這輩子盯著城門口。
就當這時,吳秀的眯眯眼緩緩睜開,盯著城門口緩緩靠近的一隊人。
不會吧不會吧,這節骨眼裴淵不會又來了吧!
吳秀騰一下站了起來,可惜那幫人將馬背上的三人往城門口一丟,便直接揚長而去……
在城門口來往的百姓都好奇的圍了過去,只見三個人都是渾身血汙,奄奄一息,嚇得人往後退。
“哎呦,這是怎麼了這是?”
“剛才那一夥是哪來的賊人不成。”
吳秀趕緊擠了進去,只見最前面那個人蠕動了兩下,然後撲過去將那奄奄一息的郎君抱在懷裡,哭喊道:“天殺的北霸天啊,孟彥,你可醒醒啊,這樣我可怎麼跟你爹交代啊!”
吳秀嚇了一跳,仔細湊近一看,哎嘛這不是嚴督軍家的兒子麼!
“嚴少爺,你怎麼成了這樣!?”
這世上居然還有比他慘的存在啊。
嚴漕捶胸頓足,“趕緊叫大夫啊,快去孟家叫人啊,北霸天撕票了啊!我早說這些事不能幹,幹嘛非得這時候運糧食跟草藥出城啊!有那麼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