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臉色一沉:“阿偉那傢伙沒阻止你嗎?你和他說你要這麼幹了嗎?”
“嗯,我說我有把握,他就沒多問。”王思言漫不經心地說。
該死!信任放在這地方簡直就是要人老命,張偉那老小子,怎麼會對這個瘋女人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我要給他打個電話。”周銘說。
.
.
“你出來了,已經和思言匯合了?真是太好了,我之前整夜整夜睡不著,就在想我小弟如果這麼短時間就陣亡了,影響我之後的仕途啊!”
張偉正在開玩笑,丘落月在一旁看著他打電話,她終於見到張偉露出正常的笑容了,雖然他滿頭油膩,眼球充血,面板爆痘,但他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
他們感情真好啊,丘落月心裡很是羨慕。
拿著手機的張偉表情一僵,皺起眉頭:
“什麼?她本來打算一個人叫一幫人去衝擊寶蓬島?我不知道啊!她都沒跟我說,她就說她有辦法絕對可以端掉那些人的據點,我想她以前寒暑假單人行動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總有門路……嗯……所以沒多問……別罵了別罵了,這事是大哥我倏忽行了吧?”
看樣子好像是學姐的行動很危險,被周學長罵了,丘落月猜想著兩人的對話。
“哦,接下來打算去京都嗎?懂了,電腦上的任務行程我會延後處理,但進入遺蹟也太冒險了吧?”
“你有信心就行,既然星月姐的筆記本上是這麼寫的,那就去吧。”張偉說,“乾媽就交給我照顧吧,即使敵人在內部,想必也不會對安全區域的人下手。”
張偉結束通話了電話,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
他看到丘落月站在不遠處望著他,舉起手招呼道:“落月!這幾天真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吃火鍋!”
“我要去睡覺了,學長你也好好休息,我真怕你猝死。”丘落月打了個哈欠,也為張偉感到開心。
隨後她便下樓去睡覺了,她在校外實習期間,就住在張氏集團研究大樓裡,是張偉幫她特意安排的,雖然節約了不少租金,但其實和張偉兇狠的壓榨相比,還不如換一個指導物件。
張偉將電腦關機,升了個懶腰往書房走去,他在自己書房裡安了一張床,可以就近休息。
處境越來越險惡了,就像走鋼絲一樣,張偉其實比周銘和王思言更加了解當下的處境,僧人和哭笑面在有關的內部,就等於心臟的部位長了一塊壓迫到血管的腫瘤,危險不言而喻。
但他不想讓周銘和王思言擔心,他倆負責戰鬥,而其他方面的問題,就由他來解決。
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價值。
周銘躺在床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相片,相片上是三個小孩和一個稍大的少女,這是他們小時候和平星月的合照,也是大家唯一一張有平星月的照片。
平日裡,張偉從來不拿出照片,只有在非常疲累的時刻,他才會拿出照片。
“星月姐,他們去找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上你呢。”
張偉的眼眶溼潤了,黑暗的書房中,凝視著照片上少女成熟的臉孔,眼淚流了下來。
即使是現在,他透過照片看多年前的平星月,依舊覺得平星月比他更加成熟,即使是照片中她的笑容,也讓張偉感到遙不可及。
當年的隻言片語並不讓人覺得特別,而如今重新回想,才知道一點語調的起伏,都早在心裡留下深深的刻痕。
有些羈絆,在體內埋得太深。
當它斷裂時,會震動你的臟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