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位小媳婦道了個別,馬伯謙繼續往前走,沿著小道,伴著道旁的桃樹,撥步向前,很快馬伯謙就置身於桃花林中。
兩米五六高的桃樹直接把馬伯謙給‘淹‘沒了。
馬伯謙很奇怪,這裡的桃樹沒有修剪過,呈現的是最原始的自然狀態,長的比一般桃林的桃樹要高一些,展開的樹冠也大,這完全就不像是個人種的桃樹林。
現在種桃樹,早已經不像是以前了,講究的是嫁接,修枝等等技術,現在的技術已經把桃樹修的不像是桃樹了,只為了結更多更大的果實。
這些桃樹不一樣,它們還是桃樹原來的樣子,枝頭的桃花依舊是滿滿簇簇的,特別的妖嬈。
馬伯謙喜歡這樣的桃樹,也欣賞這樣的桃花,但是心下不由為柳樹莊的農民們擔心,怕這些桃樹影響到他們的收成。
伸手輕輕的按下一株桃枝,把它湊到鼻子前輕嗅一下,桃樹的花香並不明顯,哪怕是湊到了鼻前,也不過聞出了一些木氣,還有春天的綠意。
就在馬伯謙欣賞著桃花的時候,耳中傳來了一陣交談聲,交談的人用的語言還這是中文,而是日語。
馬伯謙是會日語的,不光會日語,他還會法語和英語,作為一名富家公子,馬伯謙小時候受到的教育很嚴格。
說學貫中西,那有點誇張,但是學通中外,略知古今馬伯謙還是配的上的,這些不是天生的,而是來自於幼年家中師長長年嚴格的教育。
年輕時候的馬伯謙也喜玩,不喜讀書,但是當他用到所學知識去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深深感謝老師的嚴厲。
就如同現在這樣,不懂日語的人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但是他卻是懂的。
快步向前,躲開了紛擾桃枝的撩撥,馬伯謙看到了兩個年輕的男人正坐在桃樹林之間,每人的面前擺了一個畫架。
他們在寫生!
馬伯謙站到了他們的背後,觀摩著他們的畫作。
兩人的水平都很一般,天份也一般,看著手上的技藝也就在四五年的功夫。
對於油畫來說,其實四五年已經夠了,如果有天份話,這時候已經是大師級別的了。
當然,這世界上普通人多,大師只屬於極少數。
就像是面前的兩人,就是屬於大多數。
繪畫如果在像這個問題上摳,那還停留在文藝復興時代,現在無論是油畫還是中國畫,都講究意,而非形了。
眼前這兩人畫的桃樹具形,而不能彰其意,桃樹的那種瑰麗的意沒有出來。
所以這些畫只是在複製大自然,要論複製大自然的話,像機比人畫的好,而且快,所以畫的像,現在這個時代毫無意義,再像也沒有價值。
馬伯謙的繪畫水平有限,但是眼光卻十分好。
那是因為他祖父在世的時候,與很多文人墨客都有往來,不乏丹青高手,時間一長眼光自然也就養起來了。
世人都道寒門貴子,其實豪門更容易出貴子,因為先天性的條件太好了。
兩個繪畫的人很投入,專注於自己的畫作,並沒有發覺背後站了個人。
約十分鐘之後,這才有人位看到了馬伯謙。
帶著日本人特有的假客套,這位站了起來,先是一躬。
馬伯謙還了一躬,不過腰板頂的挺直:“對不起,我只是看的入神,打擾到你們很抱歉”。
聽到馬伯謙的日語正兒八經的關西腔,兩人聽的都是一愣,然後便露出了驚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