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他早早地回了驛站,竟鬧心來了!
袁松越越想越氣,狠狠瞪了她一眼,咬著牙道:“上樓去!”
言罷甩手上了樓。
薛雲卉和魏方兩個相互對了個傻眼,都不知道這侯爺又犯什麼瘋病,魏方倒也罷了,撓撓頭跑了,薛雲卉沒辦法,只好連忙跟著上了樓。
袁松越站在門邊上,斜著眼見她遲了兩步,又嚷道:“有你這樣當差的?快點!”
薛雲卉快跑了兩步,替他推了門,心裡琢磨不透袁松越為何突然發脾氣,只見他皺著眉頭,沒一點好臉色,連忙給他倒了杯茶。
“暑氣重,侯爺喝杯茶涼快涼快吧。”
袁松越也不說話,待她把茶碗遞到他臉前了,他才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接過杯子飲了。
一碗茶下肚,火氣確實散了不少,薛雲卉感到了這點子變化,鬆了口氣,心裡又可憐了華康幾分,暗自決定回頭看見那能染黑頭髮的膏子,給華康買點,免得他不到三十歲的人,硬生生操心成了四五十的。
她自己想得認真,手下收拾收拾桌案,袁松越的目光卻一直落她身上。
她這回倒是老實規矩,方才揹著她可不是這樣的!她就不覺得被他撞破了慚愧,怎麼就臉皮這麼厚呢?!或者,她以為倒一碗茶再幹點活,老實點,此事就揭過了?哪有這樣的好事!
敢拿他和冷成比,她想做什麼?!
袁松越是生氣的,可他在心裡不滿地嚷了這一句,忽然覺得,這好像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這下兩人都不說話了,各想各的事,薛雲卉手下把東西拾掇好,回過頭來一看,袁松越正盯著她的方向,若有所思。
“侯爺?”
可能喊得聲音有些小,沒人回應。
薛雲卉見他不理,還以為他在想正事,轉身要走。
只是她一動,袁松越立即回過了神來,“何事?”
薛雲卉心道沒事,就是看你發呆問一句而已,她道:“我先下去了。”
袁松越皺了眉,頓了一下,見她真到要走,出聲道:“盧家的事你攬了,打算怎麼安置?”
這事是個正經事,薛雲卉連忙停下,“小柳不是被領回來了麼?咱們還得看巧紅怎麼判刑?侯爺以為呢?”
袁松越略作思量,眼角瞥見她認真地等著自己的回覆,心下鬆了不少,回道:“鞭笞,流放,恐都少不了。”
薛雲卉搖搖頭,指望巧紅是果真指望不上了,送小柳回本家更是羊入虎口,她自己呢,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只看這位正襟危坐的大爺,能不能發發善心了。
她笑嘻嘻地湊上前去。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侯爺您看。要不把這孩子送到什麼莊子上,託一戶人家寄養幾年,若巧紅還有命回的來,再送她與娘相遇不遲。也算是,為侯爺積件公德了!侯爺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