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站起身,便有人一拳打向他的大腿,迫使他蹲下。
如此反覆數次,葉黎感覺自己的雙腿已完全脫力,不受控制,再也站不起來了。
葉黎的心中升起無窮的苦澀,從未想過丁偉這個敗類能色膽包天到如此程度。
現在他在幹什麼?非法毆打學生?綁架女學生試圖猥褻?還用女學生的照片與影片威脅?
最可怕的是,這個女學生還未成年。
丁偉是不是真的瘋了?
他這麼做真不怕牢底坐穿嗎?
又或者,他真的對自己的帥氣面容自信到可以逾越法律的程度?自信何思語不會報警?
葉黎的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努力思考脫困的辦法。
可是他沒開口,何思語便先一步說道:“你們這麼做,就算沒有那個存在,保住性命也一定會坐牢。所以請你們好好權衡一下,最好現在就放我們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包括丁偉在內的四個男人,都對何思語的話當做失身前的最後僥倖,完全不放心上,反而邪笑著追問,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何思語的臉上沒有絲毫驚恐,只有揮之不去的悲傷。
她不斷嘆氣,好像並不擔心自己,反而在擔心其他事情。
葉黎覺得何思語的淡定不像是裝出來的,便澀聲說道:“思語,你有辦法離開的話,就快點離開吧,不用管我。”
何思語悽然一笑,搖頭道:“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我本就是為你而生的啊。”
這是多麼美麗的情話啊。
如果在平時,葉黎必定欣喜若狂,全身骨頭都會因這句話酥軟下來。
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又如何高興得起來?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中途全是漆黑的路段,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葉黎懷揣向路人呼救的幻想也徹底告破。
車子停在辭縣邊緣。
這裡是沙丘地,住著很多家徒四壁的居民。
昔日葉黎和丁偉經常來這一帶搗亂,那貧民們氣得目眥欲裂。
沙丘地除了居民帶,還有一片非常廣袤的無人帶。
那一帶臨河,有昔日居民留下的空房子,以及早已荒蕪的土地。
葉黎和何思語都被帶進了一座破破爛爛的空房子。
房子裡的大部分傢俱都不見了,唯獨留著一個床架。
床架早已腐朽,像是隨時都會垮下來,床架上卻搭著一張還算新的床板,床板上則鋪了毛毯。
葉黎明白過來,丁偉這敗類早就把作案計劃擬定好,這張床就是他安排的最佳作案地點。
爛房子裡早就斷了電,沒有燈光照明,丁偉便取出好幾支蠟燭,將蠟燭斜插在牆壁的一些小窟窿上,用燭光照明。
燭光下,每個人的臉都泛著一種猙獰的黃色,像是一個個地獄幽靈。
一個人制住葉黎,一個人制住何思語,一個人用手機攝像頭對著她,丁偉則猖狂大笑著,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這是葉黎最不願、也不敢看的畫面。
可是不知為什麼,本該怒不可遏的他,看到這驚恐的一幕,卻出奇平靜。
爛房子裡有燭光,他的視線卻越來越飄忽,到後面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於是很快想到答案。
他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和丁偉這種敗類扯上關係。
可是就算他不認識丁偉,以丁偉的好色之心,就找不到何思語嗎?
葉黎總覺得自己對丁偉很瞭解,認為他只能憑那張帥氣的臉禍害在校女生,認為他沒有足夠的勇氣對女生用強。
現在他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