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秋燕道:“我只不過是在門外播放世界禁曲《懺魂曲》,你唱歌,我就播放,你停唱,我也按暫停播放。其實也不是特別嚇人,你仔細聽的話,肯定能聽到是有人在門外播放嚇人的曲子。”
喻香香道:“可是我還是被嚇了個魂飛魄散。”
賀秋燕伸手去扶喻香香,並且很認真地道歉道:“香香,對不起,我不該嚇你。其實我這麼做,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才用這個笨辦法接近你。我們才入學那會,因為楊佑文找你表白,我說了很多尖刻的話,傷了你。現在看來,我真的錯了,這都過去一年多了,你也沒有和楊佑文談戀愛,證明你真的和我不一樣,至少不會被金錢迷惑。”
喻香香問:“和楊佑文談戀愛,是讓人很不齒的事情嗎?”
賀秋燕道:“楊佑文太有錢了,任何和他交往的女生,都會被人貼上拜金女的標籤。”
喻香香問:“如果我和他交往,也會被人看不起吧。”
賀秋燕笑道:“你不一樣。如果你和他交往,我肯定會由衷祝福你們的。其實他也不錯,長得帥,有錢,而且大方,肯為女朋友花錢,要不你好好考慮一下,說不定我也可以跟著你沾光,三天兩天吃大餐。”
喻香香道:“我也想好好考慮一下楊佑文,但我好像喜歡不了任何男生,除了……”
賀秋燕連忙追問道:“除了誰?”
喻香香小聲道:“除了付生。”
賀秋燕問:“付生是誰啊?他很優秀嗎?居然能得到你的芳心。”
喻香香搖頭道:“我和付生不可能的,如果你想吃大餐的話,我和楊佑文說一下,他應該不介意請你吃一次。但是我不能經常這樣做,畢竟他的錢不是我的錢。”
賀秋燕睜大眼詢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在和楊佑文交往了?”
喻香香道:“好像是的。雖然沒牽手,沒接吻,更沒有做那個,連一起吃飯都很少很少,但我的確是他的女朋友。”
賀秋燕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喻香香道:“上個月。”
賀秋燕問:“他給了你多少錢?”
喻香香搖頭道:“他沒給我錢,但是借了我十萬塊,等我以後有錢了就還給他。”
賀秋燕一臉激動,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怎麼這麼笨啊!既然做了他的女朋友,還和他說什麼借!換成我,早把叫他幫我把名貴的衣服包包化妝品都買一輪了,那些東西都不止十萬塊。”
喻香香道:“可是我又不是為了他給我買東西才和他交往的,而且我們遲早會分手的。”
賀秋燕重重嘆氣道:“我就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我長得還不錯,偏偏找不到男朋友,是我眼光高嗎?我只要一個石萱那麼醜,偏偏有個愛她的男朋友,你呢,抓到了楊佑文這麼大一頭肥羊,卻不知道揮刀宰。這個世界對我太不公平了!”
喻香香笑道:“我反而覺得,我們三個裡面,最幸福的人是你。”
第十七個場景,時間到了2015年,也就是喻香香遇害這一年的3月。
鏡頭畫面是霓城理工大學校園內的一處幽靜林蔭道上,路兩旁的杏花樹不斷抖落白嫩與粉嫩的杏花瓣。
鏡頭在向前推進,鏡頭左下角一隻手來來回回擺動,分明是有人與喻香香並肩而行。
兩個人都沒說話,安靜享受三月的杏花雨。
當鏡頭推到林蔭道的盡頭,忽然有一個文質彬彬的男生闖入。
毫無疑問,簡付生在非常不合適的時間出現了。
簡付生微笑著招手,對喻香香打招呼,溫和地詢問道:“喻香香,你在散步嗎?”
鏡頭猛地一顫,顯然是喻香香打了一個寒顫,卻沒回復。
喻香香旁邊的男生詢問道:“同學你好,請問你是誰?”
這是楊佑文的聲音,所以簡付生是看到喻香香和楊佑文在並肩漫步,才在喚她的時候加上了姓,以往他一直喚她“香香”。
簡付生推了推眼鏡,微笑道:“我叫簡付生,是交通大學的學生,也是喻香香以前的同學,今天來理工大學見一個朋友。”
楊佑文伸出手與他握手,帶著善意自我介紹道:“我叫楊佑文,現在是喻美女的男朋友,既然你是他的老同學,要不待會一起吃個飯,你們也敘敘舊?”
鏡頭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到後面變成了一片漆黑,而簡付生和楊佑文的對話還在繼續,似都沒發現喻香香已經痛苦得睜不開眼。
簡付生道:“謝謝你的好意,但還是不了,我今天約了朋友,也抽不出時間。”
楊佑文笑道:“這可不行。我和喻美女交往這麼久,除了她的兩個室友,還沒見過她的其他朋友。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也想正式認識一下你,如果你約了朋友,可以叫你朋友一起來吃飯,我這裡是沒問題的,不管多少人都可以敞開吃敞開喝。”
簡付生道:“這樣不好吧。”
楊佑文道:“沒什麼不好的,一頓飯錢而已,誰也不用記在心上。況且這世上很多東西是用錢買不到了,如果你不願來,縱然我有金山銀山也交不到你這朋友啊。”
簡付生溫和地回答道:“但是這世上可沒多少萍水相逢,一面之緣的朋友。我這裡還是不太方便,而且這麼冒昧地讓你破費,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