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暮沒有半點發現,便偏頭看向徐小娟,詢問道:“你有發現什麼嗎?”
徐小娟道:“吳慧看的不是窗外,而是窗柩外雕刻的紋路。”
她抬手指向竹窗邊上,沈星暮便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徐小娟道:“你仔細看。”
沈星暮集中精神又看了一會,驚訝發現那看似繁花的紋路,線條其實和窗外的竹子詭異連綴,於是組成了一個臉盆大小的人影輪廓。
那個人影顯得非常虛弱,彎著腰,撫著胸,好像正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所以吳慧不是在看窗外的風景,而是在看那個人影。
沈星暮一拳打向窗柩,將那些紋路全都碾碎。
與此同時,吳慧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聲,倉皇哭喊道:“羽哥救我——啊啊,不是我!我沒殺你!求、求你放過我——”
她叫了這麼幾聲,身子一鬆,腦袋一歪,便睡了過去。
高哲羽明顯被嚇到了,連忙湊過去喚吳慧的名字,又是摸臉摸額頭探鼻息,又是抓脈搏聽心跳。
直到確定吳慧還活著,他才重重地鬆出一口氣,將她抱起來,放到隔間臥房的床上,蓋好被子苦笑連連。
沈星暮見吳慧睡得很沉,暫時也不忍心打擾,便對高哲羽說道:“我們出去聊。”
兩人走到客廳,隔著茶几對坐,徐小娟則非常懂事地站在一旁烹茶。
沈星暮見她烹茶的手法相當熟練,便詢問道:“你還會烹茶?”
徐小娟道:“電視上學的。”
沈星暮問:“烹給葉黎喝?”
徐小娟搖頭道:“我在想,等哪天你和葉黎盡釋前嫌了,我就坐一旁烹茶給你們喝。但是我現在感覺烹茶沒意思,還是烹酒好玩一點。因為茶香味很淡,酒香味更濃稠。”
沈星暮微笑道:“會有那一天的。”
徐小娟道:“在這之前,你必須準備一罈好酒,我們出人力,你總不能白吃白喝,得出點財力。”
沈星暮爽快地點頭道:“沒問題。”
待徐小娟把沈星暮和高哲羽的茶都倒上,兩人還沒開口,她先笑著說道:“高先生,你說一下吳慧近段時間的遭遇吧,最好說詳細一點,我們會盡力幫你的。”
高哲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口輕嘆一聲,苦笑著述說起來。
吳慧那天解剖的女屍的名字叫喻香香,是霓城理工大學的大三學生,長得漂亮,學習優異,但卻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在福利院長大,性格比較內向,幾乎不和人溝通交流。
她在大三時,已能憑學校的助學金和獎學金支撐生活上的全部開支,而且她本身也很上進,知道打工賺錢,為以後工作或創業做基礎。
所以她憑自己的能力租了房子,每天正常上課學習,打工掙錢,從不得罪任何人,不談戀愛,更不憑藉自己的美貌去勾搭條件好的男生。
就是這樣一個好姑娘,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租房裡,死因是心臟驟停,猝死。
警方曾介入調查,反覆檢視租房,沒有查出任何可疑線索,很快便結了案,說是過度勞累意外猝死。
因她的屍體無人認領,便被霓城醫科大領去充當人體解剖實驗的物件。
之後吳慧解剖到了喻香香的屍體,也就在那時候,她聽到喻香香在對她說話。喻香香說自己是被人害死的,希望吳慧能還她公道。
吳慧被嚇得不輕,經常出現精神恍惚的症狀,無論請多好的心理醫生開導都沒用。
高哲羽沒辦法,只能抽大量的時間去陪吳慧,希望她能走出陰影。
結果是非但吳慧沒有走出陰影,高哲羽還險些陷進去。
某一晚,吳慧不敢一個人去廁所大解,便拉著高哲羽一起去。
就在那時,高哲羽的確看到了一隻蒼白的手,從天而降按住了吳慧的頭,並且他也聽到有個女人在喊冤,說自己是被害死的。
那之後,高哲羽徹底相信吳慧不是幻聽,而是真的撞鬼了。
所以喻香香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而非意外死亡。
高哲羽認為,只要能夠查清楚這起謀殺案,還喻香香一個公道,吳慧就能擺脫她的糾纏。
因為警方那邊已經結案,又沒有足夠強大的證據支撐翻案,高哲羽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查這個案子。
結果是無論高哲羽怎麼查,也查不出兇手,甚至查不出足以證明這是兇殺案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