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還記得,輪滑社的社長每次表演高難度的動作,都會引來大片女生的驚呼。
公共廣場的焦點一直是輪滑社社長。
葉黎的輪滑技術也很好,能做出許多高難度的動作,但願意看他表演輪滑的人並不多,因為他不但長得不如社長帥,穿著也不時尚,嘴巴也不甜,不討人喜歡。
所以那時看他玩輪滑的人不多,這不多的人裡面,大多是男生。因為大多數男生也不願去看一個被女生簇擁的輪滑高手,那樣會看得眼睛裡全是酸味。
看葉黎的女生少之又少,章嫻卻是其中一個常客。
她很特別,如她的名字,長得嫻靜,言行舉止中也滿是嫻靜。
時間久了,葉黎和章嫻便越來越熟,後來經常一起上下課,還一起吃飯。
葉黎比章嫻高一級,是學長,所以他經常讓著她,願意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兩人以朋友關係相處了好幾個月。
葉黎認為,他們會保持這樣的關係,一直到畢業。
可是他沒想過,異性朋友的關係,如果只是平平淡淡,那的確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但這種朋友關係日積月累,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朋友關係本身便會遭受莫大沖擊。
葉黎察覺到自己和章嫻越來越近時,便好好考慮過與她交往的問題。
只不過他心中的交往和她認為的交往完全不一樣。
那一晚她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
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後把她背去了賓館,寫好房間,獨自離去了。
那之後,他們不再是朋友,甚至連陌生人都算不上,只能算仇人。
葉黎回想起肖淺裳的婚禮上,章嫻那滿腹抱怨,以及言語中無時無刻透露出的溫柔,背脊一寒,滿身激靈。
章嫻說他欺負了她,還不想負責任。
葉黎無論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欺負過她。
他發現自己想不起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比如徐小娟第一次來他家時,看了他的大學畢業照,非要指著照片上的一個空白位置,詢問那個人是誰。
空白的位置,當然不會有人,於是葉黎說沒有人。
葉黎還記得徐小娟當時滿眼悲傷,好像有很多話要說,最後卻連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悄悄哭泣。
她到底看到了誰?
為什麼會那麼悲傷?
葉黎的雙目陡然一收,想到一個可能。
時至今日,他已不想再找沈星暮幫忙,可是這件事,除了找沈星暮,他已想不出還能找誰。
葉黎猶豫片刻,咬牙撥通了沈星暮的電話。
“嘟嘟嘟”的響鈴聲持續了很久,似乎電話另一頭的人也為這個突兀的來電驚訝,有些無所適從。
片刻過去,電話終於接通。
葉黎把手機附在耳邊,心中滿是複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星暮冷冰冰說道:“葉黎,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葉黎屏息,不說話。
沈星暮又道:“如果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何思語的事情的,抱歉,我解釋不了。”
葉黎咬著牙,依舊不說話。
沈星暮道:“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葉黎捏緊拳,沉聲道:“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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