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洋:這個東西不會丟,而且我每天都會在群裡提醒你,保證你到時間不會忘記。
葉黎:那好吧。
李真洋:我明天到沽縣聯絡你。
葉黎:好的。
兩人的聊天到這裡結束。
李真洋的話裡透著一抹濃濃的神秘感,似乎他要交給左漫雪的東西非常重要。
葉黎也暗自留了一個心眼,明天一定要親眼看一下那是一個什麼東西。
他有種感覺,李真洋的出現不是巧合。就如同他曾經在赫城的港口偶遇林海鷗一樣,這只是善惡遊戲中,看似偶然的必然。
所以李真洋以及他即將送來的東西,都將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葉黎想把這件事告訴沈星暮,當他摸出手機,心裡又升起詭異的愧疚感,便下意識放棄了。
葉黎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他現在不僅不敢見夏恬,甚至連沈星暮的電話都不太敢撥打。
——我到底得了什麼魔怔!?
葉黎心裡大吼著,拼盡全力摒除腦中夏恬的影子,可是沒有絲毫作用。或許人的思想就奇特在這一點,當一個人說到“猴子”,另一個人腦中就會浮出猴子的形象,這種事情幾乎非人力所能控制。
所以夏恬就成了某人口中無意說出的“猴子”,然後在葉黎的思想中紮了根嗎?
葉黎又做了一套健身運動,讓自己累起來,待汗流浹背時衝一個熱水澡。
他感覺神清氣爽,腦子也變得無比清晰。
——我果然是著了魔。在這世上,看到美麗的女人而無動於衷的男人可不多。我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而夏恬的確很美麗、很動人,我腦中偶爾浮出她的面容,並不是奇怪的事情吧。
葉黎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好。就如同無數人幻想過“銀行的錢都是我的就好了”,但沒有人真的會去打銀行的主意。所以他夢到夏恬,腦中一直迴盪她的身影,也僅僅是無意中的一個念頭,他不可能打她的主意。
葉黎想明白了這一點,忽然感覺神清氣爽,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終於粉碎了。
他覺得自己又變得正常了。
可是事實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次日清晨,葉黎一大早就接到李真洋打來的電話——富國社每個成員都必須備註自己的姓名、年齡、以及電話號碼。
電話裡,李真洋溫和說道:“葉黎,我是李真洋。”
葉黎猛地一甩腦袋,掃除滿腦子的睡意,回覆道:“李老師,你好。你現在到沽縣了嗎?”
葉黎說出“李老師”三個字時,心裡便陣陣作嘔。他忽然發現,雖然打字和說話都能用於聊天,但同樣一句話,打出來和說出來完全不一樣。
有的男孩天生羞澀,遇到心儀的女孩不敢張口表白,卻敢透過留言、寫信、甚至更為奔放的寫情書等方式表達出來。
葉黎打出“李老師”三個字並不覺得不妥,但用嘴巴說出來,便感覺自己也變得虛偽無比。
李真洋道:“我從緒城市區出發,大概四十分鐘能到沽縣。你家在哪裡?離溫平廣場遠嗎?”
——他直接問溫平廣場,左漫雪又恰好住在靠近溫平廣場的濱江路上,莫非在這之前,他已經和她見過面了?而且緒城離沽縣不遠,他真的忙到連來回一趟的時間都抽不出嗎?
葉黎想著,順口回答道:“這可真巧了。我就住溫平廣場附近。你到了之後,直接打電話聯絡我吧。”
葉黎起床洗漱,整理好行裝,想了一會,又用文字的形式,把他和李真洋的聊天內容發給了沈星暮。
葉黎剛要出門,沈星暮的電話就打來了。
葉黎深吸一口氣,強作若無其事,淡定地接聽電話。
沈星暮問:“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葉黎微笑道:“我不想總是坐享其成。我和你一起行動這麼久,一直是你在出力、想辦法,作為合作伙伴,我理當發揮足夠的作用。”
沈星暮冷聲道:“所以你認為,你獨自把這件事處理好,就不是坐享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