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問:“什麼意思?”
沈星暮道:“我說不清楚,這種事情也沒人能說清楚。總而言之,我和夏恬都等你回來。”
這通電話終於結束。通話時間不超過十分鐘,葉黎卻感覺彷彿經歷了一個冰川破碎的漫長時代。
——他們都在等我回去,而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麼不敢回去?
葉黎苦笑著,整理床鋪與被蓋,把腦袋埋在枕頭裡,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往後的三天裡,葉黎時刻關注著富國社的聊天群。他本身是新社員,而且近半年以來,從未在群裡說過話,群裡應該沒幾個人認識他。
然而事實和葉黎想的完全不一樣。當他絞盡腦汁想和群主或者群管理員攀談而無合理的藉口的時,一個群管理員竟主動找過來了。
這三天裡,葉黎在群裡一共只發了不到十條資訊,全都是故意引人注意而刻意附和一些群公告或者群通知的資訊。
葉黎只想給群成員們留下一個比較活躍的印象,方便以後詢問有用資訊。
他沒想過有人真的能記住他,但一個備註李真洋的群管理員記住他了——就是那個創造健身體操的李老師。
李真洋主動給葉黎發資訊,內容卻簡短到只有“你好”兩個字。
葉黎狐疑著回覆:你好,李老師。你忽然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李真洋:我這裡原本沒什麼事情,不過我無意中看到你在群裡發的資訊,似乎你現在在緒城的沽縣?
葉黎:是的,我在沽縣。李老師,你忽然問起這個,莫非你也在這裡?
李真洋:我並不在沽縣,只不過我要去沽縣辦一件事。這件事本身不是特別麻煩,但卻有些費時,而我又沒有太多時間。我想著,如果我們群裡有家人住沽縣,就請他幫個忙。
葉黎:李老師,你需要我做什麼?
李真洋:我想請你幫我送一個東西。
葉黎:送給誰?
李真洋:我們群裡,一個叫左漫雪的家人。
——左漫雪!?
葉黎的眼皮猛地一跳,當即提起精神。他原本並沒有對李真洋抱希望,不指望從李真洋口中問出有用的資訊。事實上,沈星暮只說要查富國社,葉黎腦中卻完全沒有思路,他壓根不知道該查什麼。
現在李真洋提起左漫雪,葉黎忽然就有了思路。葉黎完全有理由相信,李真洋和左漫雪有一絲聯絡,不然他不會特意送東西給她。
與左漫雪有聯絡的人,便很可能與善惡遊戲有關。
葉黎當即回覆:李老師,現在交通非常便利,你若有東西想送給群裡的某位家人,並不需要親自送,可以直接寄快遞。
李真洋:這個東西非常重要,我不敢把它交給快遞公司。
——不敢交給快遞公司,卻敢交給我,莫非我們真的是家人?
葉黎心裡覺得好笑,卻不戳破,迂迴回覆:你的意思是,你想把東西交給我,然後再由我交給左漫雪?
李真洋:是的。
葉黎:你不放心快遞公司,便只能親自來一趟?
李真洋:是的。
葉黎:既然你能來沽縣把東西交給我,為什麼不直接交給左漫雪?
李真洋:這事說來話長。總而言之,我的時間很緊,就最近兩天稍微閒一點,而那個東西只能在下個月的二十八號交給左漫雪。
葉黎:現在才七月底,距離八月二十八號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李真洋:是的。
葉黎:可是這麼長的時間,萬一我把東西弄丟了,或者到時候忘了,豈不是誤你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