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清清從小生活在一個貧瘠的小山村裡,寄人籬下,誠惶誠恐,半點自在也沒有。”
回想起往日歲月,陸衡有些感慨。
“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擁有一位萬事以我們為重的長姐,她是我和清清的貴人,小時候她曾給我們講過一個烏托邦的故事,沒有階級的理想社會,我至今印象深刻。
長大後的清清,在我印象中,應該是姐姐希望她長成的模樣,恣意隨性,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束縛。”
秦子越抱著酒罈,靠坐在床下,靜靜聽著陸衡的話語。
陸衡繼續道:“清清她是個敢愛敢恨的性子,她一腔赤誠,對你和對別人都是一樣的,但你應該也能體會到其中細微的差距,我自認從小與你一起長大,對你還算了解,可是有些事情,我卻想不通,但不管怎樣,希望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就算你不想和清清在一起,起碼別傷了她。”
“這陣子,她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她很難過。”
陸衡帶過來兩壇酒,但他一口也沒喝,說完這些話,他便離開了。
夜深了,秦子越把自己灌得爛醉。
意識昏昏沉沉的,他彷彿看到了那日陸清對他表露心意後,輕輕的拉住他的手的時候。
不知道是在他的夢裡,還是在他朦朧不清的幻想中。
他單膝跪地,吻了吻陸清的手背。
所以後悔了嗎?
秦子越大抵是知道了這個所謂的的答案。
……
一連幾日,秦子越都沉寂在家。
期間只有陸衡過來過一次,但秦子越喝的醉醺醺的,也沒說上什麼話。
陸衡與秦子越自幼相識,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意的時候。
在戰場上,秦子越是戰無不勝的鐵血將軍,意氣風發,引無數人折腰,如今卻把自己困在了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幾日後,邵府送來請帖,以給霍心玉生辰宴的名義,遍邀各府,來邵家歡聚一堂,也算是趁機熱鬧熱鬧。
霍心玉如今又有了身孕,七八個月了,行動也不方便,所以她已經許久沒有外出遊玩了。
眼下邵祁便只能把人們邀請到家裡,陪著霍心玉解悶。
北辰王府自然是第一個收到請帖的。
這日,陸清陪著陸菱一起出門巡視店鋪,陸菱也想趁著這次機會,給霍心玉挑選一些時新的布料,到時候可以給小娃娃做好看的衣裳。
路上兩姐妹挽著手,如今的陸菱雖然也有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但她穿著簡單精緻,臉上的妝容清透,紅潤又有光澤,氣質絲毫不輸旁邊的陸清。
陸清緩緩開口:“姐,待會兒我就不陪你去邵府了,我和阿秀約好了去賽馬。”
話音落下,陸菱眼觀鼻鼻觀心瞅了她一眼,笑著問:“是想去賽馬,還是因為邵府有你不想見的人?”
“……”
陸清嗔道:“我的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
“好好好,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你,但是往後你也不能總是躲懶了,起碼店鋪的事情,你得上上心,將來姐姐還指望你來接班呢。”
“嘿嘿,反正有姐姐在,我也能落個清閒。”
“你怎麼不想著讓我早點清閒清閒呢?家裡就咱們幾個小輩,這些生意還得全靠你們。”
“不是還有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