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宇文邕和同州,當真有不解之緣。
大統九年,他就恰巧生於同州。
叱奴氏生宇文邕之日,有神光照室。
宇文邕幼而孝敬,聰敏有器質。宇文泰在宇文邕幼年之時,就曾時常讚美宇文邕。
宇文毓還記得,早些年,他們的阿耶宇文泰,在宇文邕面前,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成吾志者,必此兒也。”
自幼時起,宇文毓也很佩服他這個行四的弟弟。
其他人都是一副單純天真的模樣,只有宇文邕腹中有謀略,胸中有甲兵。
有時候,連自己這個做兄長的,在宇文邕面前,起事來,都感到羞愧難當。
“阿邕,如今你能歸朝,當真太好了。”
宇文毓甩甩頭,將曾年舊事揮之腦後,起如今。
相比過去種種,還是如今之局、如今之事更為重要一些。
宇文護全權攝政,對宇文毓而言,是不的壓力。
雖這麼多年過去了,宇文護仍然沒有再廢掉宇文毓,然後自己登基稱帝。
只是宇文毓知道,這些不過是宇文護沒有準備好罷了。
如今大週四海內外,盡皆敵人,宇文護現在還不敢將他拉扯下馬。
就是等著平定中原,或者掃除天下之後,再行篡位之事。
一想到宇文護的狼子野心,宇文毓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宇文邕出於對宇文毓天子身份的敬重,倒也沒有直視宇文毓。
但聽宇文毓的聲音,也能知道,他這個庶長兄,心中又開始糾結了。
“陛下”
“還叫什麼陛下”宇文毓打斷宇文邕,不樂意地著,“就叫大兄就行,如今沒人,倒也不用同大兄糾纏這些禮數。”
宇文邕無奈,只好聽之:“那陛下就請允許臣弟叫聲大兄您對大冢宰,如今彷彿越來越不耐煩了。”
“你這是在廢話。”
宇文毓幽幽地望了眼宇文邕,彷彿一個被拋棄的怨婦。
“可是您也知道,宇文護朝中獨掌大權,並非您與臣弟二人,就能相抗衡的”宇文邕如老母般,同宇文毓道。
他倒也並非是不願意幫宇文毓除掉宇文護。
但其實,宇文邕想的更多。
宇文護是謀奪朝政權柄不假,可如今大周風雨飄搖,遠遠還沒有到達能夠攘除內裡敵人之時。
如今其實更應當一致對外
宇文邕覺得,如今讓宇文護掌權並無不可。
畢竟,軍政大權,並非誰都能來掌握的。
最起碼手握軍政之人,要匹配有相應的君威。
否則第一個亂的,就是軍中了。
大爭之世,一旦軍中出事,那就不是鬧著玩的。
或者到時候,他們大周,都得玩脫、玩完。
可縱觀朝中和軍中,彷彿只有宇文護一人,可以去碰軍政。
只有宇文護,才不會把兵武之事玩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