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朱厭還能稍微“無視”一下高寶德長樂公主的身份,畢竟她已然詐死離宮。
可她又是宇文邕身側親近之人,那就值得敬重了。
朱厭沒有同高寶德說的是,他十分尊崇敬重宇文邕。
早有奔效犬馬之心。
……高寶德當然不會說自己早就看出來了朱厭的這番小心思。
高興欣喜還來不及,又怎會去戳破。
……
朱厭和高寶德各自懷有心事,二人無言了片刻。
終於是高寶德忍不住的咳嗽聲,打破了二人短暫的沉默。
朱厭瞬時回過神來。
他武藝高超,目力自然不錯。
雖然是半夜,可仍能隱隱約約望見高寶德的面色。
似乎有些蒼白。
她的身子,也有些顫抖。
朱厭這才驚覺,自己和高寶德站在這裡,已經聊了許久。
秋風蕭瑟,深夜更添涼意。
高寶德之前,險些被高演所害,如今身子肯定有所傷痛。
仔細聞之,朱厭有些懊惱,是他失策了。
他沒有顧及到高寶德的身子骨。
方才,倒是沒有注意高寶德身上的血腥之味兒。
如今湊鼻一聞,就能聞見高寶德身上不淺的血腥味兒。
只是大意地認為,是高演身上的血。
一邊羞慚,朱厭一邊開口道:“女侍中如今身子不豫,不如厭先護送女侍中回尚藥局,女侍中先短作敷藥歇息。”
高寶德其實早已感覺到,身子十分疲乏沉重,方才只不過有些興奮,加之強行忍耐,才在次立了這般久。
如若,只她一人在此,估計她早就癱躺在地上,得喘到天亮才能動彈。
到時候,會不會讓宮中的禁衛百保鮮卑們發覺,都還不好說呢……
由是,高寶德也不逞能。
既然朱厭開口,高寶德想,那由他將自己護送回尚藥局,倒也無妨。
微微頷首,說道:“那就多謝朱公了,若非如此,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歸去。”
“小事耳。”朱厭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