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薨逝”之人。
那隻會是為長樂公主冠諡號之人了。
高洋。
在鄴都,思念著遠去周國的高寶德。
但又不能同旁人說。
那就只好為她冠上一子,以撫平自己心中的追思。
高寶德抬眼看天,感覺有幾顆沙礫順著風掛進自己眼中去了。
於是她連忙轉過身去,並不想叫女婢看見。
那個女婢,好像還沉浸在自己的懷念和感慨之中不能自拔。
女婢是唏噓,而高寶德卻有些真的難過之意了。
高寶德邊走邊想,當年自己走得太過於瀟灑,並沒有顧及鄴都的高洋和李祖娥等人。
如今回來,高洋病危,給她一種自己做了錯事的感覺。
方才去過昭信宮,高寶德見過了自己的母后。
三年的功夫,其實並不會讓一個人衰老太多。
可高寶德就是覺得,自己的阿孃這幾年過的日子,憔悴得很。
高洋的日漸荒誕和不著調,定然也是讓李祖娥心中憂心忡忡。
一邊心憂自己在敵國的女兒,一邊憂懼自己愈發看不透的夫君,李祖娥當然會憔悴了。
……
高寶德一路上,想了許多。
直到站在尚藥局她自己的屋前,高寶德才回過神兒來。
“有勞你一路護送,你先請回罷。”
高寶德轉身對一路跟她而來的女婢說道。
她確實以為,這個女婢要回太極殿覆命。
可那女婢只是搖搖頭:“奴婢奉陛下之命,之後就隨侍在娘子身邊了。娘子有何吩咐,儘管指使奴婢去做。”
高寶德抬眉。
聽完就都明白了。
高洋身邊並不缺人,反倒是自己,因婢姚和婢好並不方便此時入宮侍奉,因而高洋將他御前的宮人隨手指派個給她一用,倒也是一樁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