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騭自以年少名薄,數年後以病辭官,與琅邪諸葛瑾、彭城嚴畯俱遊吳中,並著聲名,搏得了“當時英俊”的美譽。當他再度入仕,地位躍升為車騎將軍東曹掾、徐州治中從事,成了主掌吳侯麾下中級武官任命、調遣的大吏,再後來擔任鄱陽太守,既周瑜
自從吳侯數年前謀劃交州,與士氏往來接洽的始終是步騭。士武清楚,如果步騭在交州站穩腳跟,就會成為江東勢力範圍中第一個執掌大州的高官。
且不談士氏是否樂見此情形,只看吳侯對他的親近信任,無論如何士武都不能稍有慢待。
於是士武早早地下馬,快步奔過去道:“子山!禍事了!”
步騭不說話時,臉色很嚴肅,雙唇抿得很緊,似乎心事很重,但一旦說話,語氣很輕鬆,立刻讓人感覺到善意:“笑話,在交州地界,在士氏眼前,哪裡會有禍事?”
士武記得自家兄長吩咐,不理他的恭維,拉著他的肩膀道:“荊州人不在船隊上!他們經過荔浦,到了猛陵!你看西面這把火!”
士武拉著步騭的肩膀,讓他看清楚天邊的紅光:“那便是荊州軍攻下猛陵後放的火!荔浦和猛陵兩地,我們駐紮了超過四千人,竟沒能頂住荊州軍一丁點時間……全都完了!”
步騭皺眉:“既如此……彥威公可有決斷?”
“適才兄長怒責我作戰不利,痛罵了我一頓。兄長的意思是,既然荊州軍已經來了,我軍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敢與之爭鋒。但子山若要做什麼,我們願意搖旗吶喊,以為聲援。”
步騭失笑:“荊州軍來了多少?三千,五千?荊州現在還亂著呢,他們沒有多少力量。而彥威公一聲號令,在交州集兵數萬不為難事。怎麼?彥威公竟不打算稍稍掂量一下他們的份量?”
士武喟然長嘆:“不成,不成!”
來時路上,他已經想好了說辭,當下道:“不瞞子山,猛陵那邊倒也罷了。荔浦那邊……區遵戰死了!”
“區遵?”
“便是林邑國主區逵的親弟!他在交州,是數一數二的大豪強,許多交州蠻夷都以他馬首是瞻的。可他這一死,我這邊的諸多蠻部都亂了!”士武面露難色:“子山,那些蠻部首領各自都是有實權的,他們不願再戰,我兄長也無法逼迫呀……”
好麼。任誰都知道你士氏是交州的頭號豪強,驅使蠻部易如反掌。如今為了避戰,把這頭銜讓給區氏了?區氏若有如此威望,當日我圖謀交州的時候,還有士燮老兒什麼事?
步騭似笑非笑地看著士武。
而士武講著講著,自家也覺得說服力大大不足,於是聲音越來越低了。
“我明白彥威公的意思了。”當兩人之間陷入平靜,步騭輕鬆地道:“吳侯從不讓朋友為難,更不會讓朋友吃虧,彥威公儘可放心。荊州人來了,自有我去應付,以前答應彥威公的種種,絕不會因為荊州插手而生變化。這樣可好?”
“如此甚好!”士武大喜:“這樣,我也好向兄長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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