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柔軟的床鋪想來是不能跟詔獄裡冷冰冰的床鋪比的,
曹吉祥為皇家服務了這麼多年,能有這樣的福報也算不容易。
而等到第二天,馬衝又接到了成敬那邊傳來的訊息,據說是景泰帝決定處決掉曹吉祥,走的是那種快抓快殺的流水線方法,一個新鮮的人頭就落地了。
畢竟是內宮家奴,殺起來根本沒有多餘的人置喙。
這算是冬至前景泰帝送給朱見濟的禮物了。
事後景泰帝還很感慨的對著兒子講,“我兒當真不是個普通的,一眼就能認出誰忠誰奸。”
“那狗奴才在私底下做了如此多的謀逆之事,東廠和錦衣衛竟然都沒有查出來,真是群沒用的東西!”
朱見濟倒是因為幹掉了曹吉祥而心情大好,為這兩個特務機構狡辯了一下,“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長官上任時間都不久,沒有查出來也是有緣由的。”
誰讓他們的前任太能折騰了?
景泰帝聽了,也只是嘆了口氣。
就像他匆忙接受大明朝一樣,至今四五年了,也沒把土木堡帶給整個帝國傷害的磨平。
“算了,不理這些雜事。”
大不了再把南宮的監守加強一點。
太上皇出不來,
他的兒子還好好的,還有太宗皇帝的庇護,皇位肯定會是他們家的。
景泰帝摸摸兒子的腦袋,轉而又跟朱見濟說起來冬至祭天的事。
景泰帝不打算帶著兒子出去祭天,因為這段日子的氣溫又冷了點,還沒有長成的幼兒在這樣的風雪裡,總讓人擔心出意外。
除此之外,景泰帝也給朱見濟留了幾個老師,囑咐他不能因為夢裡醍醐灌頂了,就落下了正經功課。
特別是教習書法。
朱見濟雖說穿越一趟,辛苦背來的各種文科內容有了用武之地,但對於書法就無法有特殊加成了。
特別是身體年幼,手腕使不上勁,直接讓朱見濟寫的字跟狗爬似的,放出去都不敢說是太子墨寶。
景泰帝如今對兒子期望很大,恨不得把朱見濟給捧起來,從心底裡也預設了自己的兒子應該啥都懂。
結果當狼毫碰上宣紙,父子二人都沉默了。
景泰帝只能讓兒子在這方面多多努力,補好短板。
朱見濟也覺得字寫的太醜,有點說不過去,完全不利於他的個人形象,於是跟他爹約定好了,日後肯定好好練字。
不過除此之外,朱見濟還向景泰帝提出了一個要求——
他想在過完年後,景泰五年到來之時,跟著景泰帝一塊去上早朝。
“你小小年紀,上得了朝堂嗎?”
景泰帝倒沒認為兒子提出這樣的要求有多冒犯和離譜,第一反應只是想著,上早朝要吃的苦很多。
朱見濟等到景泰五年的二月才能滿六歲,人也長的慢,又胖又矮,如何能早起上朝?
要知道大臣們為了趕著上班,凌晨三點就要在午門的直房裡排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