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巧得知朱彪受傷,與李雲一道急匆匆趕來,樊巧大聲哭起來,“我可憐的兒子啊,怎麼傷得這麼慘,魏瓔真是個喪門星啊!”
李雲扶著樊巧,在一旁默默垂淚,劉演、侯軍行禮問好。
無病雙眼盯著李雲,竟然是她,心中驚怒起來。無病聽著大哥對李雲弟妹弟妹的叫著,心中也懷疑起朱彪來,無病暗自搖頭。
李雲不是旁人,正是甄求甄縣令的侍妾魏解憂,本名叫做李延雲的那個女子。
無病只覺得一陣寒戰,這人心險惡,防不勝防,要不是自己當初見過魏解憂,全然不知魏家已經下手了。無病只覺得一陣陰風吹拂,此刻黑雲漸濃,一聲夏雷眨響,山雨欲來風滿樓。
劉家再次身臨絕境,好比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無病再欲出手。
劉演拍著胸脯,“七姨,你放心,朱彪的仇我給他報。”
李雲擦擦眼角,“劉大哥,魏家家大業大,可怎麼惹得起?”
劉演冷笑,推倒桌案上的一個油燈,燈油灑在桌上,藍色的火焰蔓延開來,“哼,一把火而已。”
眾人面色不定,李雲倒吸一口冷氣,“大哥,大哥,這太殘忍了吧?水火無情,得害死多少無辜?”
劉演目光凶煞,“他不仁,我便不義。我會叫人疏散無辜,一把火點了他的魏家酒樓,為我兄弟出氣。”
劉黃氣得抖動著雙肩,“劉演,劉演,你醒醒,你要這麼做了,和盜匪有什麼區別?一念成魔一念成魔啊,你不可草菅人命啊,大火一起來,誰能控制得住,魏家酒樓附近可是有很多客棧、瓦舍啊。”
劉仲出言,“大哥,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爹爹教導,你都忘了不成?魏貔是壞,可你不能比他更壞啊,做事得有德啊。”
侯軍也意識到那樣可就捅了大簍子,“大哥,大哥,咱們動動刀棍就是了,打砸一通出出氣,我們人多,跟他們死磕,早晚打服了魏家。這火千萬不能放啊。”
眾人都勸解起來,劉演不為所動,曹姬出言道,“劉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男人啊,只想打打殺殺,難道就不能換個思路?魏瓔可是朱彪的心肝寶貝啊,縱使有些誤會,床頭打架床尾和啊。哎,事到如此,我做次惡人吧。魏瓔的天癸沒有來。”
“天鬼,那是什麼鬼,只聽過人鬼啊?”侯軍問了起來。
曹姬不搭理侯軍,“那日魏瓔告訴了朱彪,我猜著朱彪不懂什麼是天癸,無意中傷了魏瓔的心。魏瓔已經懷胎三月了,她只想早早嫁給朱彪啊,不然肚子大了,滿城都知道她未婚先孕,魏瓔丟不起人啊,魏家更丟不起。”
樊巧眼睛一亮,“懷了啊,是男是女啊?她魏瓔愛吃酸還是想吃甜的?”
“只喜歡吃飯時候加些醋汁,才吃得下去。”
樊巧撫掌,“好極,好極,肯定是男胎了。”
曹姬推了推劉演肩膀,“劉大哥,這摻和了朱彪和魏瓔的家事,你這當大哥的,就不為朱彪考慮,也不為朱彪的兒子考慮嗎?”
劉演嘆氣抱拳,“好好,不放火就不放火吧。可我這口氣沒地方出啊。”
李雲愣住了,喃喃低語,“魏瓔懷了朱彪的孩子啊,我怎麼辦啊?”
劉演突然承諾不放火,曹姬反而更加不放心了。劉黃也不放心,劉演的倔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劉演突然言辭那麼輕鬆,總覺得一點也不由衷呢。
侯軍看著曹姬推著劉演,劉演順從的聽取了曹姬的建議,一時心中吃味。
劉黃順著曹姬的話苦口婆心繼續開解,劉演賭咒發誓絕不放火,這才罷了。
樊巧撫掌,“雖然我著惱魏貔出爾反爾,戲耍朱家,可看在孫子的份上,我備上禮物,厚著臉皮上門提親去。”
李雲下意識地接話,“伯母,這不好吧?”
“怎麼不好?”樊巧尷尬一笑,“李雲啊,朱家也不會虧了你,誰讓這魏瓔懷了呢,你要是願意,要不做小?”
李雲心中惱怒,神色不變,“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愛的是朱彪的人,不在乎做大做小。我是想說,想說,哦,魏貔知不知道魏瓔懷了朱彪的孩子嗎?”
李雲眼睛轉了一圈,“一定不知道的,不然怎麼會把朱彪打成這樣?那是半個兒啊。可要是知道了,那把朱彪打成這樣子,明顯就是不想兩家結親啊。所以,這婚事有些難啊!”
樊巧皺著眉,“有道理啊,我得找些姐妹幫幫忙了,好好合計一下。”
樊巧立馬扭身走了,“劉演,朱彪就交給你了,我得為小孫子辦點事去。”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李雲作揖,轉身追上樊巧,“伯母,等等我。”
曹姬小聲喝罵,“一點也不關心朱彪安危,只顧著爭寵,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