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個個精美的瓷器,需要仔細呵護,少有不慎,便會碎的乾淨,再也拼不會去了。
說著,不等徐長安反應,便繼續道:“長安,你不知曉,我初來北桑城的時候……她們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就好像青蘿,她以往是萬枝樓花魁,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徐長安點點頭。
祝平娘繼續說道:“像是青蘿這樣的丫頭,自幼就入了青樓,從那時候開始……她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怎麼成為一名好的花魁……要怎麼樣的走路,怎麼樣的語氣說話,說些什麼……怎麼走路、怎麼坐和站立,甚至怎麼用眼睛看人都要花心思練習……”
這兒的姑娘們沒有絲毫的自我,只能按照別人嚴格打造好的模子去變成那樣的人。
變的最好的那個,便是花魁。
柳青蘿就是這樣的姑娘。
祝平娘深深看了徐長安一眼,見他沒有什麼憐惜的神色,在心裡為柳青蘿輕嘆一聲。
柳青蘿從徐長安這兒找到了“自我”,便已經徹底的淪陷……可哪怕是青蘿,也不會想要被他可憐吧。
是自己多事了。
祝平娘搖搖頭,說道:“總之,那些丫頭們心思都敏感的很,若是知曉我當初的想法……不知要哭什麼樣子。”
她看了一眼徐長安,發現徐長安面上有著淡淡的疑惑。
也不解釋。
她當然知道徐長安覺得她有些太矯情了,一點小事都這樣的在意。
但是祝平娘自己知道,她這只是借一個話題提起柳青蘿罷了,本是想讓徐長安意識到青蘿也是心思細膩的姑娘,以後與她說話相處的時候……能夠稍稍在意一下青蘿的感想。
最好就是……不要這樣親近了,此時的祝平娘覺得疏遠一些說不得沒什麼不好。
她在認可徐長安的神秘後,便擔心柳青蘿以後會傷的更厲害。
畢竟,那丫頭才是真的脆弱的很。
如今看來,也是她多此一舉了。
畢竟,按照她的臆想,雲淺的結局都好不到哪裡去,何況一個柳青蘿。
徐長安是不是來渡劫的祝平娘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小子一定是青蘿的劫沒跑了。
正想著,祝平娘便見到徐長安抬起頭,認真的說道。
“祝姐姐,長安不知曉您的意思……不過,長安覺得……待人以誠,總歸是沒有錯的。”
以真誠對待花月樓的女子,縱然被知道了當初祝平娘嫌棄她們,也不會真的怎麼傷心。
祝平娘:“……”
嘆息。
無話可說了。
徐長安將待人以誠四個字發揮到極處了。
本就是青蘿自作自受,與他何干。
她哼了一聲。
“倒是個無情的男人。”祝平娘說著,又笑著:“我便是喜歡你這個性子。”
在徐長安一臉不解下,祝平娘歪著頭問。
“我待雲妹妹以誠,一會兒見了她,就不會心虛了嗎?”
“……?”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