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不重要。”徐長安眯著眼睛說道:“同一種招數,對我是沒有作用的,小姐唇上的胭脂我也吃過了,可沒有那麼誘人了。”
【十足的假話。】
展現在徐長安面前的是一汪蘊含著十里春水的眸子,由內而外透著一股綿長的神思。
天知道,他現在頂著被姑娘一箭穿心的“傷勢”,多麼狠心才能表現出平靜的拒絕。
“這樣?”雲淺點點頭,心想這個招數她的確已經用過了,平靜的說道:“我方才特意在書房小憩了一會的,恢復了不少體力,今日……說不得能讓你盡興。”
徐長安聞言,手指忍不住劇烈抖了下,忽然用力伸了個懶腰,長袖拂過桌角,他不動聲色以慵懶取代了面上開始逐漸變得僵硬的假笑,後腦在身後的牆上使勁磕了一下。
“你沒事吧。”雲淺望著徐長安的不小心,問道。
“沒事,我需要冷靜一下。”
輕微的刺痛讓他清醒了許多。
徐長安閉上眼,側耳傾聽。
他覺得自己能夠聽見窗外屋簷上緩緩濺在地上的水滴,可以聽見草叢庭院中模糊不定的蟲鳴,但是……比這一切更清晰的是雲淺的心跳和從始至終都十分凌亂的呼吸。
“吃酒吧。”徐長安睜開眼,將盛放著瓊漿的酒水攬在自己的面前。
“……”
雲淺望著徐長安“妥協”的動作,卻沒有高興。
因為,他沒有燙酒,而徐長安是絕對不會給她吃沒有溫過的酒水的,要知道……哪怕偶爾被辣的出了眼淚,徐長安那給她的永遠都是溫水。
他……是要自己喝。
便算不得是與自己舉杯。
“為什麼?”雲淺問。
“什麼為什麼?”徐長安反問。
“我可以說嗎出口嗎?溫存的事情。”雲淺問。
“小姐,我今日不會再說矜持兩個字了。”徐長安苦笑,隨後一隻手抵在額頭,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
姑娘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居然還拒絕?簡直就不是人。
也就是雲淺了,換成普通的女子,現在自尊心只怕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吵架離家出走都是輕的了。
但是也沒有辦法。
“今日不方便,下次……下次我一定不會再推脫的。”徐長安眼睛盯著酒壺,都不敢去看雲淺,畢竟……他也很想和姑娘……
能說出拒絕兩個字,他心臟都被抓住了,要比雲淺這個“沒頭腦”的姑娘難受太多了。
“今日不方便?”雲淺眼睫顫了一下,上下掃視徐長安,櫻唇輕啟:“我知道的,只有女子會不方便。”
他又沒有天癸,哪裡還有不方便的說法。
不過……
雲淺眨眼的頻率忽然加快。
她覺得,夫君偶爾變成一個女子一天兩天的也沒有什麼不好,她也會很喜歡的。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徐長安覺得自己腦袋上忽然起了一個“危”字,忍不住抖了一下。
“沒什麼。”雲淺搖搖頭:“為什麼不方便。”
“罷了。”徐長安說道:“咱們明日要下山去見祝前輩,這件事……小姐莫要忘了。”
明日她也會很累,在今日折騰姑娘顯然是不妥的。
而且讓祝平娘給雲淺挑選功法,該有的檢查一定都會有的,徐長安可不敢保證那位不太正經的前輩能檢查什麼出來,若是讓她發現姑娘今日才……
徐長安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