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幾張大額銀票來,和箱子裡的首飾放在一起,交給燭一言:“這些東西,等我走後,找個機會交給我師孃,錢交給漣殤教做儲備,金銀首飾給她們分分,別浪費了。”
又把大多銀票卷在一起繫好,交給燭二行:“這些銀票替我交給我爹,我在寧都的茶館和歌舞坊,是我給我爹以後養老之用,現由劉衝掌管,以後都交給我爹處置。”
燭二行沒敢接,但凡有點智力的人,都覺得溫鬱這是在交代身後事:“長公主,您這是做什麼……”
“把我的東西分分啊,以後我都用不到了,還有你們倆明日把我二月十六看不見雲息庭就自殺的訊息傳出去,我想以你們的打探能力,應該能探知雲息庭藏身的地方,務必把他誘騙回漣殤教。”
“這……恐怕不太好吧?”燭一言也覺得不妥。
溫鬱苦澀一笑:“或者你們還有什麼辦法,能把雲息庭哄騙回來?”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就照我說的去做吧,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要在二月十六那日,看見雲息庭,我若見不到他,沒準真會做什麼傻事出來。”
“長公主……”
“乏了,我要好好睡一覺,你們回去吧。”
溫鬱哪裡能睡得著,抱著雲息庭的那封信哭了好久。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空蕩孤寂的屋子,此時此刻,溫鬱的孤獨無人能懂。
起身走出房門,溫鬱站在雲息庭的房門外,推門進去。
油燈點亮的那一刻,他的氣息,充斥著整間屋子。
那張床,還留有他們溫存時的回憶。
“雲息庭……”
溫鬱輕輕喊著他的名字,淚水已經決堤。
“雲息庭,我愛了你這麼久,窮極一生的愛都給了你,為何你要負我……”
“信誓旦旦,再三承諾,非我不娶,都是謊言……”
“我真傻,真的,最後的時日,還對你抱有幻想,可笑至極。”
溫鬱跌跌撞撞,在屋中游蕩著,邊哭邊笑:“我自城南北望,那裡有鬱兒的家,北望思卿不見卿,日日盼卿至。”
她跌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鎖住的抽屜的鎖,磕疼了她的手。
不知為何,一把小鎖,竟引起悲痛中的溫鬱注意。
好好的,為何要把抽屜鎖起來。
溫鬱回憶著她住在這間房時有沒有這把鎖,想來她這不愛讀書寫字的人,也很少往這邊來。
應該是有的吧,溫鬱覺得自己曾經見過,當時想著誰還沒有個隱私,也就沒有問過。
可她如今,卻像著了瘋魔一般,偏想把鎖砸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雲息庭什麼秘密。
找來石頭用力去砸,嘗試了幾次,終於砸壞了鎖釦。
抽屜開啟了,裡面只有幾張寫滿字的紙,以及放在最上面的一個信封。
不知是何時寫的,信封的稱呼還是鬱兒親啟。
溫鬱迫不及待開啟去看,信中的內容,竟是和她講述為何對她忽冷忽熱,為何遲遲不肯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信中提及喻歡,想必是錢茂攻打漣殤教之前寫的,不知為何一直放在抽屜裡,沒有交給她。
這些事,溫鬱已經聽陶星河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