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笨呢,哎呀師兄,你快離開,我要在這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陸銀並不同意把溫鬱一人留在這,可他又拗不過師妹。
只得下去把梯子搭在房頂放好,又找來兩塊石頭加以固定,怕梯子滑落,溫鬱下不來。
做好一切準備後,陸銀這才衝她揮揮手,讓她別在屋頂呆太長時間,夜裡風寒,小心生病。
溫鬱滿口答應,看著陸銀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暗淡下來。
起風了,真好。
那就吹這首歌吧。
手執小竹笛,深呼吸一口,一曲悠揚的曲調響徹整個黑夜。
竹笛聲尖銳清脆,不及玉笛縹緲空靈,一個活潑靈動,一個內斂沉穩,各有各的特點。
溫鬱想起他日在郡主府,雲息庭教她吹笛子的時候,兩隻笛子一起吹奏,可謂是琴瑟和鳴,歲月靜好。
愈發突顯如今,唯一的竹笛形單影隻,像是在訴說孤獨,無處話淒涼。
一曲已閉,趁著風還沒停,再吹一首和風有關的樂曲吧。
一首兩首三首,當溫鬱吹起她和雲息庭曾一起吹過的曲子時,不遠處竟傳來合奏的聲音。
是雲息庭。
他還記得這首曲子,是雲息庭在教溫鬱吹笛時,臨時編奏的曲子。
隔空演奏,彷彿隔了一個世紀。
“原來是長公主啊,這麼晚了,長公主還沒睡呢。”
兩人的合奏被一個聲音打斷,溫鬱停下來,低頭看向院中:“怎麼,我在這吹笛,也礙著你了?”
“那倒沒有,只是長公主深夜吹笛,怕是會影響教眾休息。”
呵……
溫鬱淡漠地看著杜知桃,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杜知桃妹妹還真是仁心仁愛啊。”
一句杜知桃妹妹,帶著無盡的嘲諷。
為了盡顯自己活潑可愛一面,杜知桃逢人便叫姐姐,充小裝嫩,無所不用其極。
誰知竟折在溫鬱手中,讓她的顏面盡失,還成為溫鬱的笑柄。
看著杜知桃由紅變白,由白變綠的表情,溫鬱哈哈大笑起來:“杜知桃妹妹這是被我誇得害羞了?”
“別再喊我杜知桃妹妹了,自從長公主來到漣殤教,知桃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長公主的事。”杜知桃一副委屈的表情,剛想再說什麼。
突然她想到溫鬱曾經說過,她的模仿不過是東施效顰,只學了些皮毛,根本沒學到精髓。
而溫鬱最大的特點便是直來直去,看見不爽的地方會奚落,會陰陽怪氣,甚至會破口大罵。
從未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委屈的模樣。
即便委屈,她也不會妥協,只會正面出擊,豁出性命般與人對抗。
一想到這,杜知桃收起委屈的表情,思索著如何像溫鬱一般囂張跋扈,突然瞥見雲息庭從遠處走來。
試驗的機會,如果這次能拿捏住雲息庭的話,那她在雲息庭的心中,怕是會屹立不倒了。
於是她微微抬起頭,學著溫鬱不正眼看人的模樣笑道:“長公主不必陰陽怪氣,之前沒來得及問長公主年齡,不過以謙卑自居,出於禮節稱長公主一聲姐姐,誰知竟惹得接連嘲笑,畢竟是師叔的身份,有些話我不便說,不是我一定要讓著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