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尤其是喻歡,忙跑過去幫他拍掉身上的土:“夫君,你沒事吧?為何落得如此狼狽?”
雲息庭微微制止喻歡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很難讓人琢磨,憤恨,自責,悲傷,絕望,幾乎不好的情緒全寫在臉上。
單看他緊緊攥著拳頭,不難猜出應該是發生什麼極為難以接受的事。
眼睛看向其他眾人,雲息庭用略顯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們跟我上山,溫鬱,你若是能冷靜不哭不鬧,也跟著一起去吧。”
“什麼意思?你先告訴我畜生殺了沒有。”溫鬱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息庭搖搖頭,轉身首先出去。
……
誰也沒有想到,季涼謙的墳竟然塌了。
溫鬱跑到塌陷的地方,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片刻之間,淚水奪眶而出。
可以看到有挖掘的痕跡,像是有人徒手扒開了一些地方,待眾人把目光集中到雲息庭的手上時,這才察覺到應該是他所為。
“墓穴後面,有人挖開了一條通道,待我解決了山上的人仔細檢視,這才發覺不對。”
雲息庭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向眾人敘述著他剛剛的經歷:“我追了進去,才走了兩步,便有人炸燬了通道,我只能先退出來,可墓穴……”
完全能看得出當時雲息庭有多懊惱了,不甘心墨錦晟跑了,季涼謙的墓穴被毀,氣得用手去挖磚石。
若不是他有異於常人的冷靜,他定要用瀲情絕掀了這塊地方,把墨錦晟找到為止。
只是這樣,季涼謙連最後一塊淨土也會蕩然無存。
艾歌跪在地上痛苦,溫鬱也好不到哪去,她一口鮮血吐出來,直接不省人事。
她慪著一口氣,終於把自己氣出了內傷,也好在陶星河跟著,立刻切脈檢視,讓人把她送到老藥罐子緊急救治。
一陣手忙腳亂後,只有幾人留在原地。
雲息庭緊鎖眉頭強撐著,他拍拍還在檢視墓室塌陷的尹孤晨,咬著牙說道:“多叫幾個人來把塌陷的地方挖開,裡面的棺槨堅硬,應該不會被碎石壓塌。”
尹孤晨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重新找地方還是原地蓋上?用不用問問艾歌和涼謙兩個徒弟?”
“窮不改門,富不遷墳,挖開塌陷的地方把裡面清一清,再把裡面的通道填上,人已經跑了,再深究通道也無濟於事,還是讓涼謙入土為安吧。”
雲息庭說得在理,也難為他還能冷靜地做出決斷。
尹孤晨立馬點頭,嘆了口氣,拍拍雲息庭的肩膀:“這交給我,你回去看看溫鬱吧。”
“我還哪有臉去看她……”
“說了絕情的話,做了絕情的事,可有一樣改變不了。”尹孤晨也只能苦笑,覺得今日簡直荒誕極了。
雲息庭微怔,不知他露出什麼破綻。
“下意識動作啊。”尹孤晨見他沒想明白,搖頭解釋道,“幸得溫鬱的注意力全在他師父和逃跑的畜生上,根本沒有察覺,在危險來臨時,你沒有保護你身邊的‘妻子’,卻把站在遠一點的溫鬱拉到身後保護,你們這對苦鴛鴦,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雲息庭這才釋然,為轉過頭去看季涼謙的碑墓:“當著涼謙的面,不要說這些了。”
“當著涼謙的面才要說這些,你越在意溫鬱,他越能安心。”
雲息庭沒有說話,又站了一會,終還是落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