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尋常百姓的樸實,像某大戶人家的落難千金,亦或脫離凡塵的避世高人。
她不主動對視,也不似其他小女子,有什麼少女心思:“良禽擇木而棲,喻歡無家可歸,不願再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教主留我在漣殤教,喻歡心存感激,終生報答還教主收留之情。”
“你身為漣殤教一員,可以在漣殤教做事,亦可在襄城謀份差事,都可以此為生。”
喻歡搖搖頭:“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喻歡既走至襄城,便想以此為家,能遇到教主是喻歡的福氣,不求與教眾白首,只求伴行服侍,跟隨左右。”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若真有何目的,喻歡一孤苦女子,厭煩居無定所的日子,害怕世間險惡,但求入睡之前不用擔心轉天醒來再被拋棄,教主是漣殤教最值得信任的人,喻歡若能成為教主最信賴最親近的人,此生方可安穩。”
“當然……”喻歡的臉上有了些笑意,“喻歡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所以不會干預教主怎麼做,教主也可以拒絕不用顧忌我的感受。”
她的想法的確有自私的成分,還要強加在雲息庭的身上。
理由說成這樣,總歸不是撒謊了,雲息庭也相信她說的都是心裡話,撒謊不會編出如此自私的理由。
“你倒是誠實。”
“坦誠相待是喻歡對教主最基本的忠誠,不敢胡言。”
雲息庭點點頭,對她的態度很是認可。
“所以教主,今日您能同意讓喻歡終身服侍,為奴為婢嗎?”喻歡終於微微抬起頭,但目光沒有直視雲息庭。
雲息庭又搖搖頭。
“喻歡知道了。”她站起身,衝雲息庭行禮,“那喻歡明日再來叨擾教主。”
“你先等等,我也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雲息庭話到此處,萬分猶豫。
他心中所想一但成真,此生辜負的人會變成兩個。
喻歡又坐回到原位:“教主請吩咐。”
“不是吩咐,你可以拒絕,本教接下來的話或許會引起你的不適,你可以選擇不聽,或者聽後拒絕。”雲息庭咬咬牙,手指摳了又摳。
喻歡不慌不忙,微微點頭:“教主請說。”
“本教需要找個人做我名義上的妻子,時間不會很長,最多一年,你若是願意,我們可以簽訂契約,在不違背道德仁義,不作奸犯科的基礎上,本教可以為你去做任何事。”
喻歡有些發愣,也就是這片刻的失神,雲息庭第一次和她目光對視。
她的眼睛一直淡如水,在聽到雲息庭幾乎像在玩弄她的發言後,目光中竟閃爍著一絲希望。
“如果我想留在教主身邊,終身為奴為婢,教主也會答應嗎?”
“即便你成為本教名義上的妻子,本教也不會對你負責,本教只是自私地想利用你,確切地說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假扮我的妻子,陪我演一齣戲。”
雲息庭說罷,又補充道:“本教不會假戲真做,更不會顧念什麼情誼對你有非分之想,至於你的意願,本教會盡量滿足,你的一生安裕本教可以承若,只要本教活著,這漣殤教便有你一席之地。”
喻歡不傻,能聽得明白雲息庭的意思。
他說得如此無情,似乎也希望喻歡能堅決拒絕吧。
喻歡錯愕的情緒漸漸平復,突然笑了笑:“冒昧問一聲教主,教主是希望喻歡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這個問題,雲息庭是真回答不上來:“你自己做決斷。”
“好吧。”喻歡站起身,鄭重朝雲息庭行禮,“天色漸晚,該去準備餐食了,請夫君稍等,妾身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