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輕柔地把紙展開,赫然是一幅地圖。
圖紙有些褪色,以浮士德對建築學粗淺的瞭解,只能看出這是一幅地宮的地圖。他翻閱詞典,對照圖上不多的標註,總算弄明白,這是一座陵墓的結構圖。
陵寢有地圖本來就很不正常,而且,這幅圖上用紅色的墨水——現在已經變成了醬褐色——標註了數條隱秘的通道,可以自由地進出陵寢。
這張圖是什麼人畫的?為什麼藏在一本歷史書的夾層裡?這些浮士德都不知道。在這一切背後可能有一個關於寶藏的,或驚險刺激、或波詭雲譎——抑或兼而有之的故事。
浮士德也不關心,他咧開嘴角,無聲地笑著,重要的是現世的利益,如果能活用這冊藏寶圖,或許可以達成某些今早還只能想想的目的。
浮士德重新摺好藏寶圖,若無其事地揣到口袋裡,翻開了《初等靈能》讀起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初等靈能》並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知識,深度和廣度都遠遠遜色於雷格巴的傳承——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很有可能是某位帝國皇帝,知識水平不可能不如還一本基礎教科書。
一目十行的讀完這本書,浮士德沒有什麼收穫——除了多認識了不少字。
浮士德眼前只剩下最後一本書,《動植物圖鑑》。
這本書是蟾蜍人自己編寫的,而非帝國留下的遺產,不過也好,蟾蜍人並沒有沿用帝國曆法,天知道它是何時滅亡的,自然也無從得知當時的動植物是否和現在一致。
浮士德翻開書,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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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一個人在圖書館裡看書,老蟾蜍哈瑪卻要在雨林溼熱的空氣裡挨家挨戶的傳教。
這次他學聰明瞭很多——經過浮士德的體型,哈瑪總算想起了自己已經學會法術這一事實,並且,終於將法術和傳教聯絡在了一起。
實際上,他現在會的法術不多,只有偵測毒性,淨化食糧和穩定傷勢三個零級神術——沒有成體系的牧師教育,他的神術如非神靈恩賜,就全得自行領會了。
不過,很多身體問題只需要引導正能量就能取得不錯的效果——而且勝在立竿見影。
哈瑪正在村口的一戶人家門口,溫和而堅決地拒絕這個看上去比哈瑪自己還老的蟾蜍人的禮物,“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我所做並非為了您的回報,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對方也不答話,只是堅持要哈瑪接受自己的禮品——一大塊風乾肉。
哈瑪只能無奈地說:“如果你非要感謝我,就皈依至大至偉之雷格巴吧,雷格巴神……”
“雷格巴……神,那是什麼?”正當哈瑪向老蟾蜍人宣講教義的時候,突然從村子外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來者說的是通用語,只有“神”是生硬地模仿老哈瑪的口音。
對方的通用語和哈瑪自學的有些差異,但不算特別難懂。哈瑪最近今天使用通用語非常頻繁,他幾乎下意識的切換成通用語解釋給對方聽。
等他看到自己面前的老蟾蜍人露出一臉茫然的神色,才恍然大悟,回頭看去,幾個對哈瑪來說衣著怪異的人類正好整以暇的站在寨子門口,身後的樹下還倒著兩個蛤蟆人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