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漓腦海裡蹦出來一連串問號,坑爹的穿越啊,她怎麼就沒有傳承原主的記憶?
抬眼望向房梁,南清漓看見鬼原主懸浮在上面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懶得理睬她這個冒牌貨。
無奈之下,南清漓只好裝模作樣,輕撫了下額頭上的瘡痂,皺眉嘆口氣,“我這腦袋真的撞壞了,阿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阿白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真的擔心這個阿白是個未婚男,或者是個未嫁女,還需要她撫養長大,她又不是葫蘆娃的娘,這四小隻已經夠她身心俱乏。
可是,小雪的俏臉竟然紅了,嘴唇動了動,沒說完整一句話,“大嫂,阿白它是……我不清楚啊!”
就在南清漓一頭霧水時,小鵬解釋,“大嫂,阿白是隻白毛公獵狗,和我大哥可好了,大哥沒了,阿白也不見影兒,我猜測阿白肯定被野熊拍死了,那隻該死的野熊太厲害了,我恨只恨自己功夫弱,我一定要好好練拳腳。”
小鵬憋在肚子裡一句話,他想練好拳腳功夫,殺死那頭野熊為大哥吳大順報仇。
三人隨意聊了一會兒,小鵬出了東屋,他聽見小雪插上了門栓,就提步出了荊門,去破廟裡練功夫。
姑嫂兩人洗漱後,吹滅油燈躺下,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沒有多久,小鵬練完功夫,躡手躡腳進了院子,回了屋。
夜色岑寂,東屋裡一片昏黑,由於額頭瘡痂發癢,南清漓時不時用手背蹭啊蹭。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聲輕嘆甫起,也沒有攪醒她的好夢。
瘡痂那兒多了一股子清涼,她覺得舒服多了,模糊夢囈,“我愛你……不分手……別走嘛!”
身著銀灰色袍衫的男子淡然地睨著南清漓,一對如鷹隼般敏銳的玄眸將她的神情一網打盡,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他手上的動作加快,指尖蘸了藥水,極致輕柔地塗抹著那處猙獰的瘡痂。
懸浮在房樑上的鬼原主撇了撇嘴,這個帥男人又來了,他的眼神好臭啊,竟然看上了一個醜寡婦。
“我們不分手……別走嘛!” 就在男子起身時,南清漓又夢囈一句,還好死不活地抓住了男子的袖口。
微微怔楞片刻後,男子極致輕柔地掰開南清漓的手指,腳尖一點地,無聲無息地飄身而起,從天窗躍出來。
跟班的狗腿地掩好了天窗後,兩人施展輕功,朝屯子外疾射而去,就如劃過夜空的兩顆流星,轉瞬不見蹤影。
山風疾勁,卷蕩起林濤滾滾如潮,一棵參天古松的樹冠中……
都是眼神太好的錯!
他看得可清楚啦,自家的爺眼神從來沒有那麼溫柔過,動作也從來沒有那麼溫柔過,主子溫柔地給一個醜女抹藥水!
那瓶藥水是他親自去買的,那麼一小瓶就花了三兩銀子呢,這倒不算什麼,畢竟自家的爺不缺這點小錢錢。
可是向來視女子為無物的主子一天不漏地潛入南清漓的屋裡,就是為了抹藥水?
不像是這麼單純啊,南清漓又不是小孩子,把藥水丟到她枕頭旁,她看見了自己也會抹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跟班的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忍不住出聲,“爺,你喜歡南清漓?”
主子寂然不動,如一尊華美無可挑剔的雕塑,語氣染了一絲揶揄,“你是男人吧?”
跟班的急急強調,“是啊,小的和爺一樣,是如假包換的男人!”
主子一張俊顏無波無瀾,毒舌鋒銳如斯,“你喜歡南清漓那樣的醜女?”
跟班的頓時萬分釋然,“不不不,我不喜歡醜女,我喜歡千嬌百媚的美妞,我明白了,爺也是一樣的,男人都喜歡美妞,是我多想了!”
主子斜睨了一眼沉睡中的文家屯子,好看的薄唇一抿,“聒噪!”
翌日,姑嫂倆起了個大早,小雪生爐火,南清漓生灶火,熱了水,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
梳頭髮時,南清漓瞧著銅鏡裡這張群演臉,不知怎麼就想起來昨晚的一段夢境。
蕭雲翳擁著她,俯首吻著她的額頭,他的唇涼涼的,軟軟的,她被吻得如置身雲端,不辨東南西北。
忙裡偷閒的想他,早就成了不由自主的癮,南清漓篤定她會與蕭雲翳在這異世重逢。
熟練地切蘿蔔丁,焯熟控水,又用豬油炒了六顆雞蛋剁碎,加了些家裡現成的調料,南清漓拌好了雞蛋蘿蔔餡兒後,就開始兌鹼揉麵。
姑嫂兩人配合默契,蒸好了包子和饅頭,煮了一鍋蛋花雞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