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先等等,奴婢這就去請婁公子過來勸勸你!”
秋袖說著,站起來就跑,她一推開門,就看見了一襲黑色錦袍的蕭雲翳負手佇立著。
秋袖終於看到了大救星,“蕭公子……你可回來啦,主子她想不開,動了削髮出家的念頭!”
“你退下吧!”
蕭雲翳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那麼好聽,他提步進來時,南清漓手上用力。
由於蕭雲翳擔心拍飛剪子傷到了南清漓,因此他奪下來剪子時,一綹髮絲飄然而落,一根根凌亂地蜷曲著,似極了他們垂死掙扎的愛情。
蕭雲翳不由自主手上加力,剪刀隨即就捲了鋒刃,他的掌心因此被傷到而涔涔滴血。
南清漓轉過臉去,眼不見心不煩,她愛他,但又傷了他,那她還要厚顏無恥地堅持下去嗎?
他因為她一次次受傷,而且他從沒直接傷害過她,一路走到了現在,全靠她的厚臉皮撐著。
最好的愛情就是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這是誰說的?
大騙子!
她在對的時間遇見了蕭雲翳,他們彼此深愛著,就是彼此對的人!
此時此刻,他們依舊深愛彼此,她不過就是剪了一綹頭髮而已!
就算是她剃光了頭髮,這玩意兒也是可再生資源,假以時日還會長出來,但是蕭雲翳卻心疼成了這樣子。
戀愛也好,過日子也好,沒有一方厚顏無恥的堅持,那就永遠沒有對的人!忍不住!
完全忍不住啊!
南清漓緩緩地轉過臉,看見蕭雲翳已經撿起來那綹頭髮,捋順,用根緞帶綁縛的同時極其小心翼翼,生怕手上的血水沾到頭髮上。
南清漓淚目,起身奪下去這綹頭髮,丟到腳下,狠狠跺了幾腳,然後摸出來金瘡藥,用帕子擦淨蕭雲翳掌心的血水,上藥。
蕭雲翳還是將這綹頭髮撿了起來,吹了吹,收入荷囊中,伸手摟住南清漓。
“那綹可憐的頭髮又沒招惹你,有氣衝我來,怎麼越長大越孩子氣啦?”
南清漓沒心情好好說話,“你爪子不疼?”
蕭雲翳俯首親了下南清漓的額頭,“疼!親了你一下後,疼就變得微乎其微!”
南清漓輕哼,“傻狗熊成了精,馬屁精!”愛情真是奇妙,可以將美好放大一萬倍,只要她看見了蕭雲翳本人,那麼許多,許多有理有據的懊惱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就這樣吧,她繼續做那個厚顏無恥的人,繼續守侯他一次次的不辭而別,只要他能好好的回來就好。
“為啥要剪頭髮?”
蕭雲翳語氣裡的惋惜毫不掩飾,南清漓隨便瞎掰,“想剪就剪,斬斷情絲重新做人,哪天削髮為尼也正常!”
男人的手臂摟得更緊,“僅此一次,不準再胡鬧啦,你心裡想啥,我心裡都有數。”
南清漓沒好氣地嘟囔,“有屁的數兒!”
蕭雲翳低笑,在她的額頭上深吻了一下,解釋,“楚兄退婚的那天,我就決定送走白亦裳,所以和楚兄多喝了幾杯以示慶祝,結果就惹你生氣啦,翌日離開時,我本來想給你留張字條吱個聲,但是沒臉留,也擔心你看見了會更生氣。”
南清漓鬱郁,“如果生氣可以解決問題,那我氣死得了,你一聲不吭離開,你知道我怎麼想嗎?首先是擔心你的安全,其次是擔心你頭疾發作來不及服藥丸,實話告訴你,你要是和白亦裳私奔回師門也好,那我就解脫啦!”
蕭雲翳垂眸盯著南清漓,冷帥冷帥的,“你是我媳婦兒,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別胡思亂想折磨自己。”
南清漓心道別胡思亂想?
她的腦子由得了她嗎?
路人甲如何怎樣,她肯定不會胡思亂想!
驀然,她想起了蕭雲翳所寫的字條情書,九十九個“我想你”,九十九個“我愛你”。
之後就戛然而止而杳無音信,那時,哪怕蕭雲翳寫給她九十九個“漓漓”也好,不過這些念頭,南清漓懶得說出來,擔心會引起了激烈的爭執。
還有,她漢子正在賣力地裝失憶,她還有啥好說的,人家在裝失憶中呢,裝失憶是種病,人家是病人,她一個正常人不和病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