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揹著一大捆枯樹枝,臉上細汗涔涔,就如枝頭一朵冰清玉潔的臘梅花一樣美。
吳四順某處軟得一塌糊塗,就是她了!
這輩子如果能娶到她,哪怕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也無所畏懼!
強壓著勃勃雄心,吳四順禮貌地上前打招呼,“於小哥,你還小,別累壞了啊,我幫你揹著簍子吧!”
於青松最厭惡人家說他小,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小就等於吃白飯的沒用人,可此刻他厭惡不起來,微微地直了直腰。
“小四哥,你別小瞧人嘛,其實我簍子裡都是幹樹葉,一點也不重,你還是幫我姐吧!”
於臘梅就納悶了,於青松也有這麼好脾氣的時候啊,是因為來人長得好看,說話溫和嗎?
忒好了,完全按照大嫂的套路來了,吳四順壓抑著內心的狂喜,雅雅地拱手作揖,語氣關切,“你一個女孩子背這麼多樹枝不要命了,我來背吧!”
說著,吳四順已經捋下去將於臘梅肩頭勒出深痕的麻繩,很自然地背在自己身上,還抓了把瓜子給於青松。
見於臘梅打量著自己,吳四順莫名心虛起來,又抓把瓜子遞過去,笑得渾然無害,“我大嫂炒的,可香了!”
於臘梅但覺面上一熱,揚起了下巴,“我又不是小孩子!”
吳四順尬笑了幾聲,乾脆把瓜子又給了於青松,大步走在前面。
看著這個俊逸的身影,於臘梅輕易地發現這個熱心男人的新鞋子沾了不少泥土,褲腳也是一樣,而且這捆樹枝會弄髒了他的新衣服。
怎麼,她今天怎麼就這樣輕易地接受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幫助?
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說話溫和嗎?
面上不是一熱,而是一熱後還有些燙熱,於臘梅想追上去搶下來那捆樹枝,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揉造作,人家是出於好心嘛,看她的眼神那麼幹乾淨淨,不是那種色色的猥瑣眼神。
就這樣,吳四順這個免費勞力,由於擔心被於臘梅搶走獻殷勤的大好機會,一路上那是腳下生風,一次也沒敢歇息。
於臘梅揹著於青松的簍子跟在後面,卻是另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她生怕遇見了村人問東問西,所幸到家時一個人也沒有遇見。
但於臘梅不知道的是田嬸在青松娘面前將吳四順誇成了一朵花兒,只不過嘛,田嬸還不知道吳四順姓氏名誰。
進了家後,於臘梅本來想舀瓢冷水煮熱給吳四順喝一碗,但是水缸見底了,她只好挽起袖子去撈魚。
“姐,我口渴得厲害啊,哦,你撈魚吧,我去挑半擔水回來!”
聽到於青松這樣說,於臘梅心裡嗔怪,這小子在路上一把接一把地嗑瓜子,不帶歇氣的,不口渴才怪啦,幸虧……
在這兒,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嘴饞的老婆,一饞自帶三分懶,好吃懶做的媳婦兒在公婆那兒肯定不討喜。
所以於臘梅慶幸於青松是個男孩子,要是個女孩這麼嘴饞,怕是連婆家也找不到了。
看見於青松拿出來扁擔和木桶,吳四順竊喜不已,又按照大嫂說過的套路來了,他趕緊迎上去,“小青松,活魚不方便拿,但清洗開剝十條魚需要不少水,還是我去挑吧!”
有人挑滿了水缸,那他姐就不用受累了,於青松不能更同意,他乾脆在前面帶路,向村裡的大口井走去。
標緻如於臘梅,十有八九可能是和自己過一輩子的媳婦兒,如果能娶到這樣一個勤勞能幹的媳婦兒,不愁日子好不了。
如是想得美美的,吳四順更是動力滿滿,不僅很快挑滿了水缸,還多挑了一擔水,還把褡褳裡的熟瓜子都投餵給了於青松。
就在吳四順挑最後一擔水的期間,田嬸笑眯眯地瞅著於臘梅,提耳根子,“臘梅,這個小夥子真的不錯,你娘說看著挺順眼的,這家裡沒個男人真不行吶!”
於臘梅臉蛋燙熱,低低噯了聲,擔心田嬸會繼續叨叨這個話題,就拿了笊籬去堂屋,從一個大水甕裡撈出來十條魚放在木桶裡。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於青松和吳四順混得廝熟,他殷勤地給吳四順倒了一碗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