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忽然回頭,用一種奇怪的語調重複著這兩個字。
老人一指朝著陳玄點去,陳玄不躲不閃不動作,只是靜靜地看向老人雙眸。
他看見了一座雪山,一座充滿氣機的雪山。
老人的手指停滯在陳玄眉心一寸處,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繼續下去。
“修士。”
陳玄再次重複了這兩個字,這一次,無論是發音還是語調,都與正宗的長安人無異。
老人頗含深意地看了陳玄一眼,身形兀地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
“殿下,若是老朽沒猜錯,他應當是一位天下行走。”
老人進入了營帳正中的那一座帳篷,對著坐在主位的女子說道。
“書院?像又不像。”
“魔宗?定然不是。”
“懸空寺就更不是了。”
“知守觀。”
婢女打扮的女子正坐在主位,眉頭微蹙,猜測著陳玄的身份。
最終,兩人斷定陳玄來自知守觀。
“西陵神殿與大唐向來不合,此時派出一位天下行走至此處,難不成是衝著大唐來的?”
名為呂輕臣的老人,雖出身昊天道,但卻是大唐的簇擁者。
“知守觀是知守觀,西陵神殿是西陵神殿,何況我弟弟……”
女子言盡於此。
老人默默退出營帳,他們都知道那樣做是與虎謀皮,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可有的選總比沒得選要好。
陳玄在夜幕之下靜坐一整晚,他並沒有吐納修行,只是怔怔地望向那片天空。
他有預感,第六顆定海珠定然在那天幕之後。
……
翌日清晨,黑瘦姑娘提著水桶出了帳子,她要去往營帳百丈外的一個小湖泊取水。
陳玄忽然看向那個黑瘦姑娘,整座營帳,哪怕是那少年都有著不同的氣機波動。
唯獨這個黑瘦少女,體內氣機似有似無,或者說,難以窺探到她氣機究竟如何。
少年忽然走出帳外,他立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黑瘦姑娘的背影,順著那條路徑,他看見了陳玄。
陳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朝著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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