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皇帝陛下就要來荊楚之地了,臣以為,這不僅僅是君侯的機會,也是我等老秦人的機會。”
“武成侯位為列侯,享受尊貴,倒是始終不忘老秦人。“
王賁認真道:
“雖然他們都是我的下屬,但是過去卻都是我的鄉鄰親友。雖然名義是在奉詔鎮壓荊楚,但是實則是被困在這水鄉里。”
“荊楚之地距離秦國路途極為遙遠,而且我輩秦人,家中都要父母妻小,這長期在外,恐生變啊。”
扶蘇很疑惑。
“以武成侯之尊,這些事情,實為邊疆之患,武成侯為何不直接對君父說?”
這……
“王某隻是覺得,君侯這裡或許有更好的辦法。如今荊楚之地已經安定,而不出我所料,君侯明歲就可隨皇帝陛下還咸陽。臣懇請君侯履行對老秦人的諾言。”
扶蘇板著面孔。
扶蘇覺得,王賁今日可能是燒糊塗了,說瘋話。
“這話,可不像該是一個臣子對一個儲君說的。”
“儲君雖然是儲君,但是如今,君侯也是皇帝陛下的臣子。臣今日也只是請君侯到時一道同王賁為老秦人立言罷了。臣與君侯皆為陛下之臣,自當為皇帝陛下鞠躬盡瘁,結束禍患。待皇帝陛下來了,臣與君侯相約,和諸將士一同向皇帝陛下陳述邊地之患。”
扶蘇聽明白了。
王賁還是固態思維,想著要用戰爭去解決這件事。
王賁繼續勸告:
“其實君侯有所不知,秦國的情況,那是非戰不得脫。若是君侯肯在軍中多留些時日,就會明白諸將士的心急之處。”
扶蘇聽了,還是氣定神閒。
“此事,我早有打算,待君父一至,到時候,老秦國,荊楚之地,想要晉升的諸將士,困擾秦國的所有問題,都會得到解決。”
“武成侯,時代變了。”
“老秦國可以繼續容許戰爭,但是對於大秦帝國而言,戰爭就像是一把放在自己心臟旁邊的利刃,稍有不慎,就會毀了自己。”“君父不日將至會稽,到時候,你我必定要一同前去迎接,且看到時候皇帝陛下究竟會聽誰的吧。”
王賁聽了,只覺得自己病的更厲害了,猛烈的咳嗽起來。
扶蘇決意走人了。
“武成侯,多喝熱水,好的快。我先走了,改日再敘。”
扶蘇走了,王賁被內眷服飾重新躺回去。
王賁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天花板。
這東陽君,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我王賁親自開口,他竟然也沒有聽勸的意思。
李斯啊李斯,你怕還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王賁心裡盤算著他的。
我的話,君侯都不肯聽,不知道換了皇帝陛下會怎麼樣。
“將軍在想什麼呢?醫家說了,要將軍多休息。”
面對內眷的關心,王賁只道:
“君侯說了,叫我多喝熱水。”
內眷聽了,怯生生道:
“妾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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