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李牧不多想。對任何一家豪門來說,在朝堂失去了耳目,都意味著災難的開始。
一旁的絡腮鬍子大漢沒好氣的說道:“能有什麼變故,還不是改革派和保守派爭鋒,我等被殃及了池魚。
只是這唐公也真夠硬氣的,為了誘使我們出京,居然敢開出如此條件,搞得我都有些動心了。”
話剛說完,一旁書生模樣的青年校尉毫不客氣的譏諷道:“大鬍子省省吧,唐公的許諾雖然誘人,那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周兄,此話怎講?”
李牧配合的問道。
沒有賣關子,周校尉冷笑著說道:“別看唐公剛才好像是豁出去了,實際上都是做給我們看的。
在昨天之前,誰要是敢打破慣例許諾:破格提拔,百官的唾沫星子就能夠將人淹死,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婁山郡在昨天晚上失守了,數十萬朝廷精銳全軍覆沒,還有兩名金丹供奉隕命!
這是近千年來,朝廷損失最大的一次。從今往後叛軍就不再是隻會小打小鬧的烏合之眾,而是擁有攻伐州郡,滅殺金丹宗師的一方大勢力。
昨天夜裡,皇上連夜召集朝中三品以上大員入宮議事,就是商議婁山郡失守的善後事宜。估摸著接下來,元神武者都會出動。
婁山郡的事,有一次就足夠了,朝廷絕對不能容許發生第二次。
觀一地而知全域性,朝中百官雖然迂腐,卻不傻。地方局勢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破格提拔自然算不得什麼了。”
聽了周校尉的話,李牧先是一驚,緊接著又鬆了一口氣。不是有人針對自家就好,他可真怕被主角給祭獻了。
叛軍勢力壯大,幾乎是必然的。反周運動進行了數千年,叛軍積攢出了這份家底並不奇怪。
可惜這些傢伙,還是太急了一點兒。出頭的櫞子先爛,作為風頭最盛的反周力量,必將迎接大周帝國的雷霆一擊。
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李牧故作驚慌道:“糟糕,叛軍的目標是東南大運河!或許他們已經開始動手,接下來朝廷的麻煩大了。”
似乎很滿意李牧的反應,一旁的周校尉點了點頭說道:“還是李賢弟有見識,一眼就看出了叛軍的真實目的!
婁山郡地處九州之要衝,乃東南大運河交匯之地。若是叛軍破壞了大運河,東南各州的水上交通線直接會陷入崩潰。
不僅東南各州的經濟會發生動盪,本該秋收後入京的數千萬石漕糧,也會因此而擱置。
沒有這批糧食,北疆的平叛行動,將變得越發艱難,甚至是被迫中止。
各地的叛軍互相串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恐怕接下來,他們還會繼續搞出大行動!”
雖說這是高武世界,高手擁有開山、裂河之能,搞大運河似乎並不困難。
但破壞總比建設容易,要是叛軍破壞百八十米的運河,可能派幾名高手過去,要不了多久就給疏通了。
可人家破壞的不是百八十米,而是動則數百里、甚至是上千裡的河段。就算是拿元神武者當工具人,一時半會兒也搞不定。
事實上,這樣的高階武者也不可能去幹這種沒皮面的事。人家的身份段位也不比周天子差多少,大周帝國也出不起那份價碼。
大運河能夠貫穿東南十餘州,主要還是靠普通勞工肩挑背扛。大人物們即便是有能力,也不會去當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