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衡長長嘆了口氣,一轉眼瞧見了趙承基大步離開的背影,急忙哀求道:“殿下我今天也沒做什麼啊!我很老實的,你聽老鴇瞎說!我不是熟客!殿下你別不理我啊!”
最後三聲一句比一句聲調高,頗有鬼哭狼嚎的架勢,饒是如此也沒有將趙承基喚回來,不遠處有一馬車駛來,車伕處坐著的人穿著銀甲,正是太子親衛。
趙秉衡正嚎著的時候,那輛馬車停在了趙承基面前,將人接走了,空留趙秉衡一人在哪一臉委屈,而上了馬車的趙承基頭也未回。
只得轉頭看著身側的趙容禮,趙秉衡眨了眨眼睛,模樣看上去帶著一絲可憐,趙容禮只覺得自己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個大男人裝什麼可憐,整日往青樓裡逛有辱世子身份,怪不得殿下要嚴加管教,依他看來,就應該丟去官場歷練一番。
“自作自受。”趙容禮說完,同樣頭也不回的離開。
此時是真的就剩下趙秉衡一人了,趙秉衡望著二人離開的方向,惱了。
他花了那麼多銀子,又用了那麼多時間,預定了撫桐坊的雅間,感謝的話不說,來了之後也沒玩盡興,有一個算一個,還都是這副欠了他們錢的模樣。
憑什麼!爺花心思領你們出來見見世面!居然不賞臉!
比起趙秉衡,他的家僕更為心累,勸了好一陣子才讓他順氣,不繼續站在撫桐坊門口。
然而允親王府中,早有人在門前候著了,允親王拎著從家僕要來的木棍,死死地盯著他的轎子。允親王與靖親王年歲相仿,雖是皆是先帝的兒子,但比皇上要小了近二十歲,朝中官員曾試圖尋出是為什麼,想來是怕皇上登記的時候,怕旁的皇子鬧事。
允親王與靖親王雖是手足兄弟,但性子上差別很大,允親王好武鬥,年輕時便已是個中好手,能與朝中將軍打得有來有回。身側也只有一位正妻一位侍妾,倆人都是同一年進的王府,也不知納了二十六位侍妾的趙秉衡到底是像誰。
“親爹啊。”趙秉衡看著允親王這副架勢,那棍子有半個允王那麼長,粗細如 手腕,當即想起殿下的親衛杖刑葉興時用的木棍,背後一涼,用了好大力氣才沒轉身逃開。
“混賬東西。”允親王厲聲怒斥,邊說邊舉起手中木棒,揮向趙秉衡。
木棍帶著破風之勢,發出“咻——”的一聲,趙秉衡下意識閃身逃開,大為不解:“你可是我親爹啊,我的親父王啊,你這下手也太重了!”趙秉衡劫後餘生般喘著粗氣,平白無故打他作甚!
“本王是你親爹!管教你是正經事,天經地義,你才多大就去那煙花地兒?天底下好姑娘那麼多,你都看不上了?”允親王呵斥道。
趙秉衡又躲了好幾下,來不及思考是誰跟允親王說的,得了機會快速思考下,除了殿下以外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簡廣不是去平南侯付了麼?行動這麼快?
來不及再思考下,允親王的動作帶上了些棍法姿勢,橫掃點挑,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再待下去肯定躲不掉了,趙秉衡怒吼一聲,趁著允親王習慣性的收勢,飛快逃回自己的院子。
“趙秉衡!有本事就永遠別出來!要是讓老子抓住要你好看!”允親王暗罵了句兔崽子,平日裡也不見練武,身上功夫居然還能有長進,即使他動真格的,也沒能碰到一下。
這一後院的侍妾有一個算一個,一個比一個慣著他,揪他出來也沒用,現在肯定是在誰懷裡掉眼淚求安慰呢。
“哼!”允親王洩氣般將棍子丟在地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