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意腦袋裡都是殿下下午親手幫她練字,還有竟然見到了聞名已久的穿香真跡,心中激動久久難以釋懷。
沐浴完,紅泥和綠蟻給她挑了一身桃色衣裝,玫粉色把裴知意的曲線描摹的淋漓盡致,顏色豔麗又不媚俗,領口處的妖冶風光配上裴知意一張白皙幼態的臉,。
青色腰帶束起了裴知意的腰間,玫粉色裙襬中天青色裡襯若隱若現,這是司衣房送來的,說是宮裡最新一批,都給追雲閣送來了。
綠蟻給裴知意梳了簡單的流雲髻,大把長髮散落在她的腰間,綠蟻可惜的想著,宮裡侍寢不許女眷戴尖銳的首飾,什麼簪子髮釵都忌諱,不然她還能把主子打扮的更好看。
裴知意就這麼楚楚的出現在趙承基面前,仿若步步生蓮,胸口處繡滿暗金色的牡丹,烘托出飽滿的風景,誘惑而不自知。
趙承基滿眼驚豔與喜愛,一把將美人扯了過來,裴知意羞的雙頰佈滿緋色。
宮人們知趣的退下,內室就這一對璧人,滿堂春色。
趙承基寅時就離開了追雲閣,用了膳去上早朝。
裴知意嗓音沙啞:“現在幾時了?”
紅泥進來侍候,給裴知意倒了一杯溫水,一邊答道:“辰時了,殿下寅時走的,和往常一樣給您留了膳。”
這時紅泥從外面接了兩套宮裙走了進來:“主子,前兩日送過去的軟煙羅,司衣局送來了,奴婢給了那兩個宮女二兩賞銀。”
紅泥把那衣裙遞了過來,裴知意不解::“東宮不是送到司衣房嗎,怎是宮裡頭的尚衣局送來的?”
“奴婢剛才也是這麼問的,那兩個宮人說,是這料子司衣局怕做不好,就送到了尚衣局,還說尚衣局也是給太子宮裡辦事的,說以後這種上好的料子送到尚衣局就好了,先給咱們做,言語之間大有看重咱們追雲閣的意思”。
紅泥幾句話就把前因後果說明白了,本來當時她和綠蟻也想找了尚衣局,可按著太子昭訓的位分,這料子製成衣裳等到來年都是正常的。
宮裡可沒有先來後到這一說,就是正給你做著,比你位分高的嬪妃急著要,就得先做人家的。
就昭訓這位分,那軟煙羅去了尚衣局,回來的是什麼都說不定。
於是紅泥和綠蟻商量了一番,就送到了東宮的司衣局,綠蟻在那還有認識的同期,就求了人幫著看著。
太子殿下日日宿在追雲閣,大肆寵愛裴昭訓,可就是後來的事了。
裴知意摸著衣裳高興不已,宮裡頭衣裳的規制和外面不同,太子殿下又及其看重規矩,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過來追雲閣,她從家裡帶出來的漂亮衣裙能穿的很少。
這兩身衣服料子顏色和質地都是罕見的,一個是柔和的藕粉色,一個是亮眼的蘭青色。
藕粉色那件,從腰間零散著用金銀線繡了大朵精緻的芙蓉花,朵朵簇簇接連著,袖口和領口處有兩抹鵝黃紋路,裙襬裡襯是層層疊疊的珍珠白緞面,反著柔光的緞面上細看有著寓意吉祥如意的暗紋。
裴知意摸著那緞面,心裡感嘆著皇宮的財大氣粗。
這軟煙羅她只在裁縫鋪子老闆嘴裡聽說過,而這珍珠白流雲緞面,在外頭都是做外衣,還是價值不菲、每次來了貨都被預定完的那種。
在宮裡頭尚衣局竟然隨隨便便就給小昭訓做了裙子內襯。
裙子內襯就是縫在裙襬裡面,襯托著外裙料子的,只有在步履之間才能被看見,好的內襯的配色與料子,能為整個裙襬增色許多。
她像趙承基口中的不學無術,對這衣裙可是研究極深。
家裡出事之前,孃親每年都帶她做二三十套衣裳,還是珍寰坊、寶鑲樓那品質的,別家小姐一年四套八套衣裳,可羨慕死她了。
她孃親揚州首富家的大女兒,手裡不缺銀子,從小嬌生慣養,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女兒可是要富養的,小時裴知意的首飾衣裳從來應有盡有,她最喜歡的就是穿戴好漂亮衣裳戴著漂亮首飾出去玩。
裴知意愛極了那藕粉白芙蓉的衣裙,愛不釋手,把這交給紅泥:
“紅泥,今天我們就穿這個,你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