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雖是少年皇帝,年紀與明非相仿,但言談舉止之間大氣老成,不失帝王威嚴。從氣勢上,明非有些自嘆不如,倒懷疑站在面前的是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
歷史上都是說道李治軟懦,但從現在的印象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不知是史官為了襯托武則天的強勢還是記載的本身就是錯的。
“不知陛下召草民來有何要事?”明非低頭問道。
李治從龍椅上站起,緩緩走下臺階,面色肅穆,看不出想要做什麼,沉聲道:“你可記得朕?”
明非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李治正是先前在山上找他卜卦的那個英姿少年,他答道:“草民當然記得,那日陛下與太尉大人和草民打賭,說好的黃金百兩,到頭來卻只給了幾十兩白銀呢。”
李治面色有些詫異,一般的人第一次入宮面聖無不兢兢戰戰,而眼前的明非不但沒有絲毫懼意,還反倒指責起自己了,冷聲問道:“那是太尉做的,朕不知情,定會好好責怪他,倒是你,如此橫直,就不怕朕降罪?”
明非微微一笑道:“草民不曾觸犯大唐律法,不曾做過壞事,為何怕降罪呢?”
“好一個伶牙俐齒。”李治稱讚道,本想給他來一個下馬威的,但沒想到毫無作用,“是你說北疆將軍高侃會大勝?”
“回陛下,是的。”
李治見他確認,原本嚴肅的面容出現了喜色,接著問道:“就連袁天師都卜算不到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你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草民只不過學了些皮毛,陛下謬讚了。”明非拱了拱手行了一禮。
不過他有些困惑,這李治到底葫蘆裡賣著什麼藥?大費周章的把他叫到這裡,不應該只是問這事。
“陛下召草民前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吧?”
李治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在龍椅前來回走動,龍靴踩在地上發出一陣陣輕響,語氣比先前柔和了許多,說道:“看來朕沒有看錯人,朕此次叫你來,無非是想與你多交談一番。”
“哦?陛下有何疑問便問吧,草民定知無不言。”
“你為何不願做官?是朕昏庸無道?還是德行有虧?你但說無妨。”
明非心中大驚,這頂帽子他可不能接啊,接了可是要掉腦袋的,急忙解釋道:“陛下治理國家比起先皇有過之無不及,此乃大唐黎民的福分。
草民不願意做官,無非是個人原因,讓陛下誤會了,還望陛下見諒。
草民是山間野人,一個人自由慣了,受不得拘束,所以便不想做官。”
李治聽他這麼說,也是鬆了口氣,接著問道:“你知不知曉武氏?”
“這想必就是陛下尋得的良人吧?”
李治眼中突然像是亮起了一道光,急切的道:“你果然都知曉了。朕想要將她接回宮中,可是苦於沒有良策啊,你如此聰慧,可否助朕?”
“陛下麾下良臣無數,怎會缺良策呢?”
李治搖了搖頭,道:“朕的臣子無不是先皇所留,真正支援朕的不多矣,況且武氏是先皇嬪妃,朕不想落個罵名。”
明非有些想笑,明知是你爸爸的女人,你為什麼還要搶呢?明知不符倫理卻硬要為之,天下女人那麼多,作為皇帝呼之便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不過話說回來,此時的李治是有少數民族血統的,他的爺爺李淵的母親是獨孤氏,也就是鮮卑族,起源於北魏時代北鮮卑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