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長街上定格戒備的械人相比,這大叔笑開的模樣,多了一絲豁達,與威壓!
吐完了最後一口樹皮渣,這大叔拉著別在腰後的鐵鏈,將身子停靠在谷口處,衝著霍青魚三份戲謔三份揶揄,道“不錯嘛小青魚,你居然能找到這裡來。”
玄機狐疑的看了霍青魚一眼。
霍青魚也滿腹疑雲,問道那人,“你是誰?”
大叔站直起身來,卻發現綁腳鬆了一邊,於是便彎下身去拾掇自己的草鞋和綁腳。看似隨意卻利落颯爽,單從這一身箭袖武士服,便可看出此人是個練家子。
他束好了綁腳,在霍青魚欲開口的時候橫手一指,與他這外表一樣隨意的話語飄出,“霍家那吊兒郎當的傻小子,你不用開口,我知道你是誰。”
霍青魚擰了眉,像是小時候被長輩按著頭取笑的感覺。這麼看上去,這個大叔模樣的人在霍青魚眼中多了幾絲猥瑣。
說著,這猥瑣大叔的目光飄向玄機身上,眯了一下眼,他周遭的氣氛也驟然壓了一下。他壓沉了聲音,饒有意思的道:“不毛之地,來了個厲害人物。從你踏入不荒山開始,我就注意到了。”
“你知道我?”玄機更加疑惑了。
可玄機話還沒說完,卻見這大叔將身一矮一蹲,隨即藉著這蹲下去的蓄力往前一衝,腳下彈跳力超乎常人的好,他如同飛鷹掠過夜空,“除了風沙天上來,沒有老子不知道的?”
他甩出手裡的鐵鏈朝玄機攻擊而去,“老子可是……冼雄獅啊!”
這自稱冼雄獅的男人,手中那鐵鏈如同蘊含了生命似的,衝玄機左右而去。
玄機抽出寒槍左右抵擋,卻止不住他的鐵鏈纏繞如蛇,緊緊的扣住玄機手裡的取鱗。玄機寒槍被鉗,她乾脆將取鱗驀地一插,插在了地面上,順帶著將冼雄獅的鐵鏈也一併扣住。
雙方都失了武器,拳腳|交鋒。
霍青魚見玄機失了武器,上前一併抵擋,卻被他橫出腳來,一腳踹到谷口去,“霍家小子,別多管閒事。”他對霍青魚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個長者對待小孩似的。
幾個回合下來,冼雄獅雙拳交叉擋在面門前,抵擋住了玄機連環攻勢,又拳出如風,將玄機遠遠打翻半跪在地。
玄機抬起頭來目視前方,不敢小覷這人。這人身手,就是玄機都不敢有信心能打敗他。
冼雄獅雙拳垂在雙側,朝玄機這邊走來。玄機不敢懈怠,握緊了拳頭正打算權利已對的時候,冼雄獅卻走到兩人交纏的武器前面,伸出手將寒槍拔起。
玄機以為兩人還有一場好打的時候,冼雄獅卻將她的取鱗扔了過來,玄機伸手一接,正想真刀真槍打一場的時候。
他卻注視了取鱗一眼,忍不住讚賞了一句,“誰鍛造的武器,手藝不賴。”
自然不錯,她家葫蘆手藝,在不荒山可還無人能出其右。
只是這人又好像忽然不想打了的樣子,玄機眼中錯愕猶在,不明白此人究竟想做什麼?
冼雄獅站在兩人的中間,見玄機想動手的樣子,他一句話便叫住了她,“頭先掉下來的女子,你不想要了?”
白花花!
果然,玄機止住了步伐。
冼雄獅走到霍青魚的跟前,高大的身影遮擋住身後村落街道的光影綽綽,兀自將身影籠罩在霍青魚的身上,威壓之下,吼道:“小子,我問你。”
霍青魚緊肅了起來,雙拳暗暗緊握,蓄勢待發。
冼雄獅聲音清亮,“我剛才出手的那一招,漂亮不?”
啥?
霍青魚呆了一下,“漂,漂亮!”隨後居然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起來,“不過你剛才出招的時候不好,鐵鏈要是能甩一圈再出招,婉若游龍,會更漂亮!”
玄機不禁白了他倆一眼。
冼雄獅卻認真的想了起來,點頭贊同,“沒錯,這樣姿勢還能更帥一些。”
玄機沒有耐心聽他們兩胡謅,“冼雄獅!”她記得他自報家門的時候,是這個名字,“曹猛和霍翎他們,在不在你們這裡?”
冼雄獅卻回過頭來,目光冷下幾分,淡淡的瞥了玄機一眼,張口單出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