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搞清楚自己的敵人要做什麼,自己的未來要往哪裡去。即便是邪,也不該束手待誅,而這些線索,全牽繫在黑衣人身上,全牽繫在這個叫做“宣姬”的女子身上。
尋找宣姬對她來說,是目前唯一重要的事。
玄機一動手了,周邊巡守的村民全部往這邊過來。
玄機本就眼生,如今更是對霍青魚出手了,這些村民拔刀的拔刀,操傢伙的操傢伙,一時全朝玄機圍了過來。
霍翎也被這架勢引了過來,“怎麼回事?”
當霍翎看到玄機如此架勢的時候,神情便不好看了,這個女子,能一槍挑得葉輕馳敗走,必定難纏。
“我說過了,宣姬多年前就不在了。龍脈之地更是如此,村裡人都在跟前,這麼多年誰曾見過龍脈了,你在此撒潑沒用。”
玄機聞言收回寒槍,自是一笑,“你肯不肯說對我來說無所謂!但我告訴你,我是奉命來找人的,找不到我不好活。所以,哪怕把這附近掘地三尺,我也在所不辭。”
玄機隨口的一句,卻沒想到讓霍翎臉色驟變,“你果然是上陽京畿派來的。”
與此同時,被玄機派遣出去的老白又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
駿馬疾馳揚策遠天一路沙塵,撲撲而來。老白的蹤影跑在最前方,半點沒有老馬的頹態,引領著後頭人生攢動,它竟是真的將不荒山上那群歪瓜裂棗給帶來了一半。
一行人馬,好不熱鬧。
但仔細看去,會發現只有老白背上的馬鞍空無一人,曹猛策馬跟隨在老白的後面,再往後紅衫女子身影嬌揚,帶著一幫小嘍囉策馬緊隨。
土匪進村,人未到,聲先喧嚎著傳了過來。村民們回首看去的時候,全都神情驚變。
老馬帶來這幫人,一邊策馬前來,一邊高揚著手裡的刀鋒。說到進村劫掠,土匪們天生有一股從骨子裡噴湧出來的興奮。
剛被劫掠過的村民們,卻驚壞了。
“山匪,山匪又來了。”
在村民們慌亂著的時候,曹猛已經帶人將村子圍住了,白花花一個人提著雙刀,側坐馬上,“我就說,白馬上山亂闖亂撞,一定是機姐有吩咐。”
曹猛下馬,帶著人吼吼趕來,扭著頭張牙舞爪,“老子好久沒大開殺戒了。”
村子才剛抵擋過獨眼豺一場劫殺,已是元氣大傷,如今又來一波,霍翎也暴起了,直接拔出自己腰間的砍刀,徑自朝著玄機劈砍過去。
為首的動手了,土匪和村民們自然毋須留情。
登時,砍殺聲又再度塵囂起來。
霍翎砍刀再鋒利,於玄機而言不過槍挑一來回的事,只是在將霍翎挑翻在地的同時,霍青魚一把長刀也抵擋了過來。
“你居然還敢跟我打?”
霍青魚橫刀在前,替母親擋開了玄機一槍,橫直身軀掄起長刀連砍過去,自知久戰下去不是她的對手,但只要她離母親遠點,就行!
“她是我母親,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此際,霍青魚橫刀於前,烈日乍閃著刀鋒,依稀映在他削弱的下巴上,凜冽得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緊肅著,戒備著,隨時往前赴著。
於此際,玄機與這男子對上眸子的這一刻,她錯愕了下去。
“你到底是誰?”玄機問出這一句的時候,長槍也橫去,再度與霍青魚陷入交戰當中。
昨夜,帶著昏迷的玄機回來的一路,玄機都緊拽著他的衣襟問這一句話,那個時候,玄機問一句他答一句,從無懈怠。
但這一刻,霍青魚只緊握著手裡長刀,這次,他並沒有開口去回答玄機。
眼見這些山匪將他們村子裡的精壯一個個拿下的時候,霍翎終於忍不住大喊了出來,“這麼多年來,龍脈之地也只開過一次,此後再沒有人知道龍脈入口在那裡,你就算把村子屠了,也無濟於事。”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著,說著這話的同同時,慢慢的蹲身在了地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了下來,眼裡盡是恨意。
“如果,如果我知道她在哪裡,一定……會在你面前,親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