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不許你這樣說我爹。”寇占星一下血氣上湧,想上前去卻被興老爹一把抓住了衣襟,直接摔在了門口那邊。
“我爹臨死前,還掛念著天下蒼生。”寇占星豈能記錯。
老頭子臨死前極其的痛苦,除卻飽受不荒山詛咒的折磨,還有內心的煎熬,無法誅盡天下邪的遺憾……這所有的東西全部交織成寇占星腦海中對父親的所有印象。
可現在,興老爹聽到寇占星這話的時候,卻轉身拿起了一把長叉,直接將寇占星一叉,架出了門外。卻又不鬆手,寇占星被他叉住衣服,叉子直接穿過腋下的衣袖,被定在了門邊的牆上。
“老子告訴你,你爹就是個笑話。”
“我爹不是!”寇占星也嘶啞著聲喊了出來,一雙眼瞪得老圓,血絲布滿眼白周邊。
然而,興老爹卻將手裡的叉子更用力地頂下,劃得他肋下生疼。伴隨而至的,是興老爹宛如刀鋒般的話語。
冰冷,凜冽!
興老爹沒留半點面子,“沒有能耐就不要輕易許諾,你和寇天官那德性一模一樣,讓人看了生嘔。”
在寇占星的注視下,興老爹一字一句說得特別洪亮,“你聽清楚了,寇天官騙了泗水渠所有人,就用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們大家都信了的話。可是最後他拋下了所有人,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和等待。
因為他,我們至今才不被上陽京畿所承認,京畿戶籍容納不下我們泗水渠區區上萬人。
也是因為他,我們整個泗水渠的人才會活得如同老鼠一樣,等死都沒一個痛快,他就是個罪人。
無論你怎麼解釋,他都是罪人!
生來就是個跳樑小醜,偏生要當什麼大人物,當什麼救世主,他就是個屁!”
說著的時候,興老爹直接將叉子朝門外挑去,手頭功夫了得,直接就將寇占星給摔在了門外地上。
寇占星衣衫被刺破,襤褸了一身,臉上卻仍舊帶著倔強,他搖著頭,“你說謊,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呵!”興老爹冷笑了一聲,一副無所謂你信不信的樣子,瞥了他一眼。本還想再動手將他打走的,但是房裡他妻子卻又猛烈咳了起來,聽著要將胸腔肺腑全都震出來似的。
興老爹這才轉身回屋裡去,臨走前還留下一句,“給我滾,再也不許你踏進泗水渠一步。”
在興老爹回屋的時候,興堯也過來要將大門給關上。然而在大門徹底閉上的前一刻,寇占星將一隻手給橫了過來。
“我不信!”
看著寇占星這模樣,興堯也頗為無奈,他重重地喘了口氣,說:“沿著泗水渠的河道一直往下,在臨近城牆不遠處,護城河向南,你且去看看。”
興堯說完將手一撥,將寇占星的手給撥開,“到時候,信不信由你。”
門重重地被關上,順帶著連門口留著的那盞燈也忽被風吹,連搖曳的時間都沒有,徑直熄滅了。寇占星幾就這麼站在黑洞洞的泗水渠裡,心下不覺冷得透透的。
在越來越濃的夜霧當中,寇占星轉身朝著興堯說的那個方向開始奔跑而去,一路沿著泗水渠的水道,一直往前跑,往前跑。
直到水道的盡頭,抬眼望即將抵臨城牆了,向南望。
那是一片長得齊腰高的荒草地,放眼望去,只見風吹濃霧,也吹低了這滿地荒草,隱隱約約間露出荒草間躲藏的人影。
“誰,誰在那裡?”
寇占星警戒地低喝了一聲,卻無人應答。
於是他壯大了膽繼續往前走去,直到撥開眼前這遮眼的霧和草,寇占星整個人忽然僵住,冷冽在當場,他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停頓了,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凝固。
衝上頭頂!
……
深夜之中,城頭巡邏計程車兵不敢有半分稍殆,明火執仗,期希能在這佈滿大霧的夜裡望得更遠更清楚,戍守的將軍都明白看不清楚的前方代表著什麼,稍一不慎,可能在迷霧中就潛藏著什麼危險。
而在這近城樓前,護城河道寬面的水下,在夜色下微有波瀾都被掩蓋住。有一道黑影潛行在水底下,藉著夜色霧色遮掩,上頭巡視計程車兵根本沒有發現。
藉著城底水道,潛行在下面的人挨著個地將排水口順了一遍,最終有潛回到京畿城中。
在挨著城樓不遠處的出水口裡,下水的通道寬能容納幾人站立。只不過那裡汙水橫流,葫蘆從那裡面冒出頭來的時候,都忍不住呸了一口,“這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過,他也不是人。
在上面等待著的玄機拉起了水下的葫蘆,“怎麼樣?”
“放心吧,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嗎,拆卸的手藝可比組裝強多了。”葫蘆上了岸之後,將身上那身潛水的緊身衣脫下,換上了下水之前的衣服。
另一邊花花和崔探花撐著小舟趕了過來。
“機姐,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