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終於來了啊!
看到這一幕的玄機踏進行宮裡,“霍青魚呢?”玄機說著,一隻手朝著宣姬伸過去。“你為什麼要抓走……他……”
然而,手掌在接觸到宣姬的時候,玄機的手卻徑直穿過宣姬的身體。
虛幻的?
投影?
這一幕玄機是熟悉的,當初在不荒山的狂沙天幕下,李瑤之就是藉助了全息影像,讓自己認不清楚真假。
現在,眼前的宣姬也是這樣。
宣姬的一半身影和玄機交疊著,宣姬仍舊是那樣興奮難抑的眼神看著玄機,“真好,都到這裡來了。”她說著話的時候,身影不斷地閃動著,最後大大地閃了幾下之後,宣姬的虛影徹底地熄滅了。
“宣姬,你擄走霍青魚到底想幹什麼?”
玄機衝著宣姬最後晃動的虛影,想抓住她問清楚“霍青魚”的下落,可是卻抓了個空。
可就在宣姬消失之後,忽然空蕩蕩的屋子裡面傳來了一道聲音:“一開始是她想篡改這裡的宮娥去外面行事,有那麼一兩個被她篡改成功了。但是後來真正想擄走霍青魚的,是我!”
玄機順著聲音轉頭看去,見從外面一道如松而立的身影徐徐踏進,他宛如天地的支柱般,遮擋住了門口的光影。
“李瑤之!”玄機既驚訝,卻又覺得合乎情理,宣姬就是被他帶走的,在這裡見到他也屬正常。細想想,玄機竟覺得諷刺,她從宣姬消失的位置處站了起來,直面李瑤之。
“你也是虛影?”
“不不不,”李瑤之見到玄機,似乎心情頗為順暢,“如假包換。”
玄機目光輕慢,卻帶著明顯的嘲諷,“你千里迢迢從不荒山將宣姬尋了回來,就是為了這麼囚著她?”
“我不這麼囚著她,她可就得把整個上陽京畿給毀咯。”李瑤之說的輕巧的模樣,然而臉上卻是一派嚴肅的表情。
“宣姬想著法子毀了我,毀了整個上陽京畿,她篡改利用這裡的械人向外傳遞訊息,從你進上陽京畿開始,不但是她,就連我也從一開始就在注意著你們。”
李瑤之倒也坦誠,一邊說話一邊將身偏開,在門口讓了條道,示意走走。
玄機眉心深擰,但轉念一想,從一開始就在人家眼皮底下了,這會又有什麼關係呢!於是,也坦然地跟在其側走出去。
李瑤之尤然自顧自地往下說,玄機也沒打斷他。
“宣姬想劫持“霍青魚”,無非就是想控制你,但她忘記了一件事,她能篡改那個出去宮娥的資料,我也還能重新再改回來。”
“所以那天去劫持青魚的人,是我!”
玄機恍然!
其實當時從翠衣女子朝皇城那邊走的方向,玄機就大致猜到了一個方向。但是當時她以為是誅邪司……可那個翠衣女子用的居然是雲僕的假皮囊,這讓她排除了誅邪司的想法。
直到在地下城裡,看到給玄機留資訊的那個女子,和翠衣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玄機才往宣姬的身上想,卻沒想到,最後居然是李瑤之!
“你擄“霍青魚”有什麼意圖?”玄機唯一想不通的是這一點,她側首審視著這個人間帝王。
人間帝王雖說已到中年,但仍舊不難看出曾經的玉樹臨風之樣,而在這其上又隱約見其威嚴在不自覺間透露出來。
饒是他此刻和顏悅色,但玄機始終戒備滿懷,也不可能忘記第一次見面時候,他從風沙中走來那種壓迫之覺,這畢竟是一位掌握了帝王權威二十年的人。
他如獅如虎如龍,絕不溫順。
而在玄機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李瑤之也複雜地看了一眼玄機,言語帶著譴責,“我將兒子留在不荒山,你就這麼讓他死了。”
呃……
玄機有那麼一瞬忽然瞠大了雙眼看著李瑤之,這人,說得好像從一開始就把霍青魚託付給她似的……但,無論如何,她確實是沒看好霍青魚。
玄機沒法反駁,轉了個話鋒。
“誅邪司,可是將整個不荒山鏟得雞犬不留。”言下之意,霍青魚之死你李瑤之又何嘗沒有責任?
李瑤之瞟了她一眼。
玄機也不在乎,徑直開門見山,“霍青魚的基因資料在匯入的時候,根本就無法嵌合,直到從霍翎的口中得知,他是當年你和宣姬的留下的基因克隆出來的孩子。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搞錯了,想要將霍青魚復活,我必須來找你,而不是在不荒山上浪費這麼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