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械人醒了。”
“那……”葉輕馳的語氣輕頓了一下,而後眉心間剎那的疑惑則舒展了開來,“玄機啊!”
葉輕馳的神情裡沒有多少訝異的感覺,似乎也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而後單隻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我是在想,那群土匪現在嚴防死守,和上面的械人擰成了一股繩,我們強攻定然不行了,不如合計奇襲,只要上山,械人跑不掉。”似乎經過幾次強攻不下之後,驚雷現在也開始改變自己的策略了。
葉輕馳不置可否,但卻強調了另外一件事,“誅邪乃其一,但更重要的,還是找回金牌。”這是死令,葉輕馳不敢輕慢。
驚雷卻不屑,“不過是一塊令牌罷了,找到毀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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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知道那塊金牌對於械人與誅邪司來說相當於什麼,那是根源。但葉輕馳也只淡望了他一眼,業不多說。
“要奇襲,就得出其不意。今日你去打了頭陣也好,土匪習性漫散,輕慢敵人,今日一勝,加之他們大當家醒來,今夜必定慶功。”葉輕馳漠漠地說著,轉身看向自己剛才一直在看的不荒山地形圖,他指向了山後崎嶇道:“今夜兵分兩路,我們前後上山。”
說著,葉輕馳將拳頭一緊,也暗自咬牙,“滯留荒山越久,我的心也越發的不安。”
這點,驚雷倒無異議,“行,只不過……你得聽我指揮。”
葉輕馳瞥了他一眼,做出了退步。“除了找金牌,誅邪之事從你指揮。”
驚雷聞言,方才滿意一笑。
……
不荒山上,確如驚雷所言那般,山匪習性漫散,一場小勝便足以開上十罈好酒來慶祝。
只是今夜,兄弟們高興,便叫他們盡興吧,霍青魚也沒有去阻攔。換做以往,他怕山上的人防備鬆懈,也會三申五令,最後還讓白花花負責搞定曹猛,而後勒令全寨禁酒。
但今日不同,玄機醒來了呀,他的玄機醒來了,就連霍青魚自己也想浮上一大白,這才能解這段時間以來的憂愁。
山上慶祝的聲音,就連霍青魚此刻在山下都能聽得到,回首看去,篝火騰騰而起,星星點點的紅光給這荒山綴上了不少光彩。
似乎從一開始,他就註定要在玄機的背後看著她熱鬧輝煌,看著她被自己的手下花團錦簇,但能如此,在她的身後默默地守護著,便已經足夠了。
最是人間煙火氣,不勝清輝在心間!
霍青魚不禁莞爾,拉著白馬,鞍上掛著幾壺酒,走到山前駐守瞭望臺下的時候,拍了拍馬背,對著上頭戍守的兄弟道:“天寒,今夜還有好守,都來喝點暖身吧!”
上頭的兄弟一聽,開心不已,他們分壇而飲,一驅剛才的寂寥。“這是寨裡黃大媽釀的糧酒啊……還是姑爺體諒咱們!”
姑爺!
現在全寨上下都這麼稱呼他,霍青魚也不去糾結,橫豎……也沒錯。玄機不在的這段時間,都由霍青魚撐起來。
霍家村,母親改造身體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走漏的,霍青魚也回不去了,回去的話村民們指指點點點,除了偶爾回去看看,確認他們在不荒山不受野獸以及械人的攻擊之外。
再加上母親不在那裡,霍青魚回去也沒任何意義。所以,他便替玄機好好把這山寨守住,管好這幫人,不要出去為非作歹就行了。
這麼一想,霍青魚唇邊笑意更深了,將酒壺遞給兄弟們,兀自登上那瞭望臺,登高望遠。兩邊的的火把和火爐黑夜長目明,卻仍舊驅不散不荒山冬夜凜冽的寒。
有風吹來,身旁火光呼呼地斜晃著身影,將霍青魚的身影也吹得恍恍惚惚。
映著火光,霍青魚極目遠眺。
不荒山地界蒼涼,夜色難明,唯餘莽莽丘影,上承浩瀚蒼穹。這一刻山河攬入心中,有一懷冷月泠泠當空。
霍青魚拿起隨身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熱辣過喉,帶著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他雙手排在身前的欄杆上,衝著夜空長聲大喊了一句。
他今日開心,痛快,只想將胸襟肺腑裡的一切傾吐出來。
下頭喝酒的弟兄,詫異地抬頭看了霍青魚一眼,卻心知肚明地笑笑,繼續挨著篝火斗酒取暖,好不快活。
霍青魚將酒喝了大半,別在腰間,下來的時候拍了拍兄弟們的肩,朝著邊上一路巡視了一番,確定機關新設,沒有落下之後,才放心回身,重新牽起白馬往回走。
玄機醒來,開心是開心,但霍青魚終究不敢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