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盯著霍青魚,似乎很訝異霍青魚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沒有說話,只緩緩移步走近霍青魚的身邊。
“我……”
在霍青魚開口的那一刻,玄機伸出手來環過他的雙肩,雙手環抱住他的後頸,朱唇一點輕輕落在他未啟完的話語。
霍青魚心坎一動,自然地雙手擁攬而上,迎上了她的這一吻。
這期希已久的溫柔,在雙唇交爹落下的一刻,所有的心酸全部值得了,餘下的話語,也不必說了。
稀薄的日光映著相擁交吻的兩人,伴隨著外邊傳來的鼓點,酣響如雷,卻絲毫不影響屋子裡的兩人。
此刻,哪怕是天崩地裂,也甘之如飴。
外頭,山下的機關全數啟動,巨石從山腰落下的聲音,將誅邪司拒之門外。
不荒山歷代是山匪的盤踞之所,易守難攻。山上的人對這種架勢,似乎在這短短時間內已經習以為常。
在山上的兄弟們有序地對抗時,紅崖裡的械人們該躲的躲,該幫忙準備補給的準備補給,無一人閒落。
山上,一匹白馬從山道噠噠而下,馬上男兒一身颯爽,赤色狐裘與長刀橫來,刺入這一片廝殺之中。
曹猛和白花花在前頭抵禦,遠遠地見那白馬蹤跡到來,雄獅所過,削鐵如泥。
“我們機姐呢?”白花花雙刀劃過,落定的時候看到霍青魚騎馬而至,加入這一戰當中,不禁提搞了嗓門問。
“在呢!”霍青魚橫刀相向,勾唇一笑,日影灑落在霍青魚的身上,此刻橫刀立馬,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英姿颯爽過了。
這一句提氣,不但白花花,就連曹猛也多了幾分勁。
來人的是驚雷,他的滾雷是械人的剋星,但對於這幫土匪城防抵禦似的打法,他自然沒多大優勢,以至於這段時間的誅邪行動,都停滯不前。
且戰且退,這一戰並沒有拖延太久,只到日落時分,驚雷便帶著人退了。
不荒山,僅剩一地的狼藉,又迎來一次勝利的歡呼,再加上大當家醒過來了,在驚雷往後退的時候,開始有人在高喊:“勝利,勝利……”
勝利!
山腰處有人應和起來。
山上,也有人迎合,此起彼伏,聲如海浪,吹散於風沙之間。
風沙吹著這聲響,貫徹雲霄,一路伴隨著風吹去,掠起地上堆起的沙丘時,隱約露出下面的枯草根芽,如似死去了一樣,可到了來春,又會堅強破沙而出。
風過沙丘,向著西南去,一路疾到那破敗的烽火臺處,誅邪司仍舊在這裡安營紮寨,此時篝火彤彤,抵禦撼動。
驚雷帶著人退避回了烽火臺,一路而來,身後隨風吹來的那一聲聲“勝利”的吶喊聲,到了此刻再聽不見了。
城垛的下面,葉輕馳沒有出動,而是一直站在那張不荒山地勢圖前,觀察著不荒山的山勢,身邊的桌子上,一碗熱湯由滾燙放到這會冰冷,上面還濛濛地覆上了一層沙。
葉輕馳一口沒動。
驚雷進門的時候,第一眼便是看到桌上的這碗冷湯,原本滿心的沸騰,在這一刻也忽然冷了下來,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瞟向了葉輕馳去。
葉輕馳正專注著,並未覺察到驚雷正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驚雷這陣子總覺得葉輕馳似乎很少吃東西了,這不正常。而且,上次在圍獵玄機的時候,玄機所說的那些話,驚雷不得不放在心上。
葉輕馳,大有貓膩。
驚雷不驚不擾地看了一眼自己隨身的飛輿,飛輿仍舊安靜,指標指南,並沒有異動,這又讓驚雷心裡的疑惑又降低了不少。
暫且先不管這些了,驚雷輕咳了一聲。
葉輕馳一頓,沒有回頭,問道:“山上防禦如何?”於葉輕馳而言,他在不荒山誅邪的時日比驚雷長,已經明白了這裡的形勢,不應該採取這種硬碰硬的手段。
但驚雷似乎更自信於自己,因此,葉輕馳也不多說什麼,驚雷帶人去打不荒山,自己則留了下來。
“如舊,”驚雷隨口應了一句,但是隨即似乎又想到什麼,立刻又否決了,“不對,加強了。”說著,他輕挑起目光看向葉輕馳,饒有深意地問:“但今日,卻有另外一件大事。”
葉輕馳看著他,默然不語,等著他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