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她笑靨如花。
小獅子壞了,可以修嘛!
於是,宣姬將手往祭祀臺下面的的一道石縫中伸了進去,熟練地撥動裡面的一道機關,“咔”的一聲響,磁石彷彿失去了作用,原本被吸附在上面的殺戮者,此刻竟也直直的坐了起來。
宣姬輕啟唇齒,細細的訴說著指令。
殺戮械人忽然抬頭,沒有皮囊沒有面孔的頭顱上,只有深幽的兩個眼洞。下一刻,殺戮械人驟然起身,枯乾的雙腿在祭祀臺上一矮,一蹬,竟有著這付鋼鐵軀架難以想象的彈跳力,朝著祭祀臺下跳,又朝著懸崖峭壁上跳去。
速度之敏捷,讓人咋舌,攀附過山壁的械人,就像日光下快速往上的一道黑點,直至沒入光影。
不荒山上的風沙掠過,蕩起灰濛濛一片,從灰塵之中的一頭雄獅昂首闊步,四蹄踏地穿越風沙而來,稍有沙塵穿過鬃毛,雄獅便一晃,保持乾淨與舒坦。
只是眼下,狂風乍起的前方不遠處,有一股讓雄獅無暇自顧的冰冷肅殺之意穿越茫茫風塵而來,致使得雄獅停下了步伐。
風沙的另一頭,有森幽的綠色光點在一點點的朝前方移動,隨著這綠色的光點移來的速度逐漸變快,雄獅駐步之餘,前蹄按在沙土之上。
直至看清楚了風沙背後,一架泛著古黃金屬色的械人正肅殺前行,不似它們那般,或有人的形態,或有獸的形態,這是一架只有鋼鐵骨架的械人。
金屬骷髏穿越風沙而來,揮動著手臂鋼刃,速度逐漸似飛。
獅子縱即一開始並無敵意,可這衝面而來的殺意絕不是錯覺,於是乎,獅子也在殺戮械人衝來的那一刻,足下蓄力,一聲怒吼後拔腿狂奔。
它有矯健的四蹄,它有強而有力的下頜,它有無與倫比的咬合力……無論怎麼看,它都不可能會怕這一架連皮囊都沒有的鋼鐵骷髏。
如此作想,雄獅的速度便放得更快了,速戰速決,一口咬斷它的骨架就行了。
風沙矩陣,圍著這兩架相碰的械人而繞,原本意味是絕對的壓制,可是卻在獅子衝撞向鋼鐵械人的那一刻,高高躍起的獅子卻抵不過械人一招。
但見這躍起的獅子沒能咬斷敵人的骨架,也沒能在速度上佔優勢。卻是在躍起的那一刻,鋼鐵的械人也拔腿移步,雙掌並進,就像是兩把利刃一樣從獅子的心肺和肚子穿插而過。
獅子就這麼被雙掌穿插,架起,緊接著鋼鐵雙手擰動如似鉸刀,將獅子體內的所有零件全部攪碎,最後雙掌朝外一撐,獅子一分為二。
沒有骨血淋漓,也沒有哀嚎遍野,只有被撕開的獅子鬃毛隨著風吹起,又隨著風落下。
鬃毛從天上飄落下來的那一刻,宣姬和瑤並肩而立在懸崖邊,觀望著剛才那一幕,獅子被鋼鐵械人一招拆散。
不荒山自有雄獅出沒,雄極一時,傲視整個紅崖,本就了得。可偏偏在這鋼鐵械人面前,不足一戰。
“好!好!好!”
在好一陣沉默之後,立定無聲的瑤忽然連道了三聲好,終於有止不住的笑聲揚出,他對宣姬說:“若來日我得天下,宣姬你將是我不可或缺之人。”說著的時候,抑制不住興奮地往前走去。
得了瑤這話,宣姬的心裡有股暖流蕩漾開來,尚且還有些許惋惜地看向被撕裂的獅子,但終歸是值得的,不顧是一架械人罷了!
再修修便是,宣姬如此作想。
當宣姬拎著獅子散落的零件走回紅崖的時候,空蕩蕩的紅崖,寂靜無聲,卻因她的到來,千燈萬火一盞盞的明亮了起來。躲藏在其中的械人跑著跳著,開心興奮的迎接著它們的宣夫人。
只是,在看到獅子散落的時候,紛紛止不住驚訝,交頭接耳。
“獅子怎麼了?”
“獅子那麼厲害,誰把他打扁的?”
“宣夫人,他還能修好嗎?”
面對自己打造出來的一座世界,面對這群自己賦予了生命的小傢伙,宣姬此刻沒法像平時那樣笑,即便勉強扯起容顏,也十分難看。
未免讓它們擔憂,宣姬也只能點頭稱能。只是,這一次的損傷嚴重,即便是宣姬極力搶修,也耗了她幾個月的時間。
紅崖裡的那口鋼爐鍛造了多少鋼才,她又重新除錯了多少硫化矽膠,獅子所需的所有零件全部需要重新構造……她甚至從龍脈裡取出了一臺資料讀取,重新調整了獅子的資料。
“小獅子,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宣姬看著重新修改過後的械人,散開著發躺在石床上的男子,成熟硬朗,剛阿有力,不似紅崖裡那群少年般孱弱,似是經過歲月的洗禮,即便此刻緊閉著雙眼,那滄桑與沉穩也遮掩不住。
仔細看,這個男人裸露在外的關節處,仍舊有一些複雜重疊,小得過分精巧的零件,此刻正安靜的摺合在皮囊之下。
這是人類形態與野獸形態的結合,零件張開,可以將收納起來的關節全部張開,野獸的形態惟妙惟肖。零件收納回人類的骨骼裡,與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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