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苽不由一怔,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靖言卻是不答,自顧自笑道:“你這條命是我撿來的,如要報答,以身相許如何?”
這人簡直是瘋了!
夏溪苽恨不得上前扇他兩巴掌好讓他清醒清醒,卻悲哀的發現,她所謂的靈力終是在關鍵時刻派不上半點用武之地。
深吸口氣,夏溪苽再度開口規勸道:“你我是兄妹,彼此暗生情愫視為**,天理難容,況且以後生出的孩子大多……”
“何為**,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兒!”顧靖言一聲怒吼,輕而易舉打斷了夏溪苽的喋喋不休。
夏溪苽又是一怔:“你說什麼?”
同南寧絕回西海省親時見過龍後,當時心中便隱隱約約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具身子的主人原先的身世,但經由顧靖言真正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似是夏溪苽的困惑終於惹惱了他,顧靖言笑得有些扭曲,“怎麼,你都忘了?當初你不過一粒花種,碰巧混入龍蛋之中。要不是被我發覺,使了幻術將你偽裝成龍蛋的模樣同一眾姐妹一起孵化出來,你何故會有今時今日?”
想不到竟是這樣,夏溪苽忍不住呢喃道:“我的真身,是一粒花的種子?”
她不由憶起一重天時雲衍曾試圖探查過她的真身,奈何周遭卻是水汽繚繞看不真切。現在想來,定是終年長在深海,又得顧靖言庇佑,這才多了一絲水汽。
夏溪苽尚在驚愕之中遲遲不能回神,顧靖言已捏住她的下顎,二人間的距離靠得極盡。
“你還想裝傻充愣嗎?我發現你時你便已開了靈識,如何能不知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又是何人救了你?你若真是不知,又怎麼會執意要與西海斷絕關係?”
他的聲聲質問打斷了夏溪苽的思緒,下巴被捏得生疼,虧得楚凌風時不時也會如此待她,時間一久竟是習慣不少。
她雙眸毫不躲閃的直直望著顧靖言,一字一句說得難得認真,“我說過不記得便真是不記得,何故要來騙你?”
與西海斷絕關係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逃婚時不讓他們受牽連,想不到顧靖言竟會如此誤解她。
“何故?”顧靖言冷笑一聲,捏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覺用力,“你曾允我及笄之後做我妾室,縱使名不正言不順也不在乎。然今時今日你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你想要攀高枝了,開始嫌棄我了,自是要將往昔都忘卻了。”
“你胡說什麼?從前的西海小女兒是個痴傻的,如何允諾這些情愛之事?”
再者寄主先前的事情她一概記得清楚,顧靖言這些事情她卻半點印象全無。
“你從前即便不說,我也是懂得。整個西海只有我待你是真心,你如何不傾慕與我?”顧靖言笑得有些瘋狂。
搞了半天全是他一人的臆想,夏溪苽方才鬆了口氣。她剛剛還在糾結,如果這具身子原先的主子真的答應過,那她再拒絕,會不會顯得太不人道了些。
倒沒想過顧靖言竟是將寄主打小當作童養媳在照顧,大抵也是見她生得貌美,倘若是個醜八怪,亦是避之不及了吧?
這般想著,夏溪苽卻覺身子一輕,回神時人已被顧靖言打橫抱在懷裡。
他如今沒頭沒腦的跑到她跟前發瘋,無非是因為自己親手種的白菜他卻是連片菜葉子也撈不著,受了刺激。
和瘋子在一起的下場往往很淒涼,夏溪苽少不得又焦急起來,警覺的望著顧靖言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帶你逃出東海,楚凌風殺人不眨眼,哪裡能有我待你痴心?”顧靖言邊說邊走,素來俊俏的面容藉著深藍海光的照射下,卻顯得猙獰。
被他帶出去可不就是要去西海?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又有什麼區別?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再度見到顧芳楓那張討人厭的嘴臉,夏溪苽甚是焦躁,兀自凝神想要衝破那道禁錮,無奈顧靖言的修為高她一籌,一時半會兒總不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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