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紙包不住火。【全文字閱讀.】
夏溪苽只是沒想到謊言這麼快便被人戳穿了去,擺出個“你知道的太多了”的表情頗為同情的望著眼前的婢女,她又暗暗唸了個的訣。
只見白光自指尖緩緩飄出一縷沒入那婢女周身水柱之中,夏溪苽感慨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法術半柱香後便會消散,這裡景緻不錯,你且好生賞玩,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夏溪苽抬腳要走,再望著分岔路口時又開始舉棋不定。便又拍了拍那婢女的肩頭,笑問道:“借問一句,水月閣該往哪個方向走?”
那婢女見夏溪苽能將御水之靈使得如此得心應手,就已猜到一二。又聞她所問之處竟是凡女所住的水月閣,終是證實了心中所想。
驚訝之餘瞪大眼睛望著夏溪苽,嘴巴張合多次也沒吐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夏溪苽自知她是指望不上了,萬般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繼續望著岔路口發愁。
她這廂將將轉身,就見左邊的岔路口兩名身著宮服的婢女直奔她而來,嘴裡直嚷嚷著“姑娘等一下”。
夏溪苽不由眯起眼打量過去,她認臉的本事不甚好,但這兩名婢女乃是今早阿童才帶來給她做貼身護衛之用,她依稀還有點印象。
兩名婢女很快跑到她的跟前,想來水月閣同這裡的距離該是很遠,否則也斷不會叫她二人喘成這樣。
其中一名婢女稍作休整後極快開口,語氣焦急道:“姑娘快些隨奴婢回水月閣吧,否則,否則玲瓏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提及“性命”二字,夏溪苽不得不重視起來,蹙眉道:“玲瓏是誰?”
那婢女再說話時已有了哭腔,“就是被您捆在床上的那名婢女,阿童半個時辰前來到水月閣發現姑娘不在,放話說是一炷香的時間內尋不到姑娘,就要治她照看不利之罪,取她項上人頭!”
另一名婢女順勢哭哭啼啼道:“玲瓏同奴婢打小長在一處,也算作是奴婢半個親人了。她若是不在,奴婢在東海怕是舉目無親了。”
夏溪苽怎麼也不會想到阿童當初要別人腦袋的話竟非玩笑,此刻也不知過了多久,倘若真真因她一時貪玩而害得別人丟了性命,她怕是日後夜夜睡不安穩。
當下不再耽擱,急道:“你快些在前面帶路,我與你一道!”
兩名婢女果真疾快奔跑起來,只可惜海底使不得駕雲之術,要不然半柱香的時間也要不了。
跑到後來便覺眼前發黑,腿似灌鉛一般沉重。夏溪苽頭一次記恨起東海的廣闊,想她從前在學校八百米跑也沒這麼累過。
過了許久也沒看到水月閣的影子,夏溪苽竟不知自己已走出這般遠的距離。心下焦急更甚,下一秒卻覺手腕一緊,再邁不出一步。
人命關天的時候被人打攪,夏溪苽怎麼也提不上好興致,正待回頭瞧瞧來人是誰,不料身子卻被人定住,半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面前拼命狂奔的兩名婢女好像也察覺出夏溪苽的異樣,停下腳步回望過去,卻在看到來人臉後紛紛倒地昏迷不醒。
“你對她們做了什麼?”因著身子動不了,夏溪苽只得僵硬著問話。
來人正是方才還在櫻海宮欣賞歌舞的顧靖言,竟是不知這宴會是何時散去,他又是如何這般迅速的找到她的?
“她們在這裡有些礙眼,我不過是讓二人昏睡片刻罷了,這麼擔心做什麼?”顧靖言勾唇一笑,漫步走至她跟前。
夏溪苽心底暗暗盤算著已沒多久就要到一炷香的時間,忍不住怒瞪過去,沒好氣道:“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快些放開我!”
“你是沒什麼要與我說,可自從你同西海斷絕關係後,我這個做哥哥的,卻一直有許多話想要與你說說。”
顧靖言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爍著不知名的精光,讓夏溪苽沒來由的不安。
如今她反抗不得,硬碰硬絕非是明智之舉,夏溪苽勉強讓自己擠出一抹笑容,柔聲道:“既是有許多話,想來也不急於這一時。現下我還有急事,不如等我將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了,再擺下茶局,好生與你敘敘舊?”
顧靖言也笑,眼中似有陰霾,“等你忙完了?小七,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的話嗎?上一次你我相見,你已然是高高在上的南寧王妃。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東海太子的未婚妻子,我只怕錯過今日,難等下時啊。”
他話裡有話,夏溪苽不是聽不出來,然則現今的情況卻不允許她多做思索,只得繼續好言相勸道:“你我好歹兄妹一場,這樣的話說出來難免生分了。實不相瞞,我那水月閣中如今有一名婢女正在等我相救,實打實的要緊事,你若不信,大可隨我一起前往。”
“一名婢女的命也得你如此看重?”顧靖言輕笑一聲,神情倏爾陰沉下來,“我曾親手將你養育成人,怎麼不見你半分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