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茗仍然是笑著的,完全不在意這位族長的所言,抬手便將來真慢慢的壓了下來。
金針閃過一絲光輝,宋老婆子也沒想到白檸茗竟然真的敢扎,厲聲開口叫出了聲來:
“你這個小賤人!”
白檸茗在她伸手以前就自覺的往後退了一些,指尖閃過一絲鮮紅,那分明是針扎到了她的手上,扎破了。
“今日之時咱們最好說清楚,免得日後你又有什麼想法。”
“我今日索性就跟您說明白了,家裡的生活,裡裡外外全是由我來打理,您不止不幫忙,還總在一旁說風涼話,這些日子,我多少有些累了。”
宋家與白家結婚一事,怎麼看都像是宋家高攀了。
白家就算再怎麼破落,那也是官家出身,祖上是出過三品大員,在朝中曾也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而且所受封賞不在少數,那些封賞聖旨,全都在白家的祖廟之中供著呢。
未曾成婚之前,白檸茗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成婚之後這家裡的事情反而要讓白檸茗自己操勞,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是白檸茗虧了。
“你既然嫁到我們宋家來做媳婦兒,你做這些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怎麼?還要讓我這個做婆婆的伺候著你?”
一連三個問句,足以證明宋老婆子此刻的心思,她已然有些不耐煩了,若非是顧及著宋家的宗族長輩有幾個在這兒看著,恐怕她就要直接給白檸茗甩臉色了。
換而言之,當著宋家這些宗族長輩的顏面,她尚且敢如此說話,私下裡是如何對待白檸茗的,那大家遍野都是心中有數的了。
白檸茗抿著唇,低著頭,眼神中卻閃爍著幾分銳利。
她向來不是一個受氣小媳婦兒的性子,願意稍微收斂一些,自然是有所謀劃的。
宋嬌看著這幾位宗族長老的眼神都變了,連忙後知後覺地扯了扯宋老婆子的衣服,低聲道:
“娘,可能是我不應該存在,我在家裡讓嫂子受了不少氣。”
“本來因為指腹為婚,我和牛二之間便有諸多矛盾,眼下總不能害得您被家中的這些人誤會,嫂子,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
方才還慌亂的宋嬌眼下卻已經整理出了一套漂亮的說詞,不論是誰都不得不被她這樣的言論所折服。
本來就沒有長兄未娶妻,便讓自家妹妹先成婚的道理。
牛二與宋嬌成婚之前是受到了整個家族相看的,是他們統一點頭,並且同意了之後才會有這檔子事兒。
宋嬌如今的種種悲慘與他們也是有幾份干係的。
她這話說的倒是頗為有效,剛剛的宋族長一心偏袒白檸茗,可眼下卻像是鬆懈了幾分,忍不住瞧了一眼這孤兒寡母。
白檸茗冷眼旁觀許多年,先前倒是當局者迷,可如今卻對著所謂的人性看的十分透徹。
她並不在意宋族長這左右搖擺的態度,只是福了福身,不論在什麼時候,白家的千金總會有一個十分規矩的禮數。
“娘,自從我和相公成婚之後,我日日都來與您晨昏定省,尋常家中沒守的規矩,我可是全部都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