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業作為和事佬笑道:“諸位兄弟們別看餘將軍年紀小,我和他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餘將軍不論是戰力還是統兵能力可一點兒也不比我們這幫老兵油子遜色。有機會你們再看看餘將軍親手帶出來的驍騎營,比起咱們安西的黑風騎也不遜色多少。”
黑風騎乃是整個安西軍的驕傲,一萬鐵騎威名震懾整個大漠,聽了李嗣業的評價,安西軍將領心頭更加震驚。
“李將軍此言過譽了,我驍騎營的將士們雖然勇武,畢竟還缺少臨陣對敵的經驗,比起千錘百煉的無雙精銳黑風騎還是遠遠不如。”餘浪笑著謙虛了幾句,李嗣業作為西征軍的老人自然可以暢言無忌,自己卻要小心謹慎一些才好。
高仙芝聞言也再不敢擺高姿態,徹底拿餘浪當同級將領看待,常言道莫欺少年窮,此人十八歲已有如此成就,今後必定也是一位叱吒整個大唐的風雲人物。
三杯兩盞落肚,兩派將領喝得是一團和氣,高仙芝大手一揮命人送上數千只烤全羊,犒勞眾位將士。
滋滋冒油的烤全羊不但讓連日裡艱苦行軍的西征軍食指大動,就連安西軍本部的將士們也頗為眼熱,此地資源稀缺,他們也很少吃上這樣的“硬貨”。
接風宴散了,高仙芝邀請餘浪到中軍帳**同商議並軍之事,顯然他也摸清楚了王天運這位主帥早已被餘浪架空。
餘浪讓薛文洋帶著護衛在外等候,獨自一人進了高仙芝的大帳。
龜茲城雖有城主府,高仙芝一生戎馬卻住慣了營帳,不願住在高床暖枕的城主府中,選擇與士兵們同甘共苦。
營帳中只有高仙芝一人,他親自為餘浪倒了一碗茶:“大漠之中物資匱乏,也沒有上好的茶葉,委屈餘將軍將就著喝這粗茶了,解解酒。”
餘浪肅然道:“高將軍一生為帝國南征北討,雖身居高位卻無心享受富貴,這樣的赤忱之心值得我輩效仿。”
高仙芝哈哈大笑:“對我來說,戰場上與異族番邦明刀明槍得幹仗可比在長安城中與諸位同僚耍太極輕鬆,我清楚自己的斤兩,打仗尚算是一把好手,真要被絞進那富貴陷阱裡去,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浪雖至長安不久,卻對高將軍的話深有體會,長安城裡老狐狸太多了,明刀、暗刀、溫柔刀,應付起來可比戰場上累人。”餘浪喜歡高仙芝的豪邁,也難得吐露了心聲。
餘浪話鋒一轉:“不過戰場上身為一軍主將,手裡捏著數萬兄弟的性命,一著不慎後果也極為慘重,高將軍能帶著手下將士屢建奇功,堪稱我大唐的股肱良臣。”
高仙芝目光深邃:“餘將軍意在提醒高某人並軍之事需要慎重麼?此次西征雖然重要,可也不能妄動安西的根基,否則難免被人趁虛而入。我領了陛下的聖旨擔任行營節度,就得起挑起西征的重擔,所以西征軍我是必須得接管的。”
“我與王天運將軍同任西征軍主將,餘將軍你仍舊擔任西征軍副將,驍騎營與鷹眼營仍舊歸置於你麾下。剩餘三萬步卒以及李嗣業將軍的陌刀營歸我調配,此外我也會攜帶五千黑風騎。算上後勤兵種,西征軍有近五萬之眾,若是取不下小勃律可就有負天恩了。”高仙芝內心深處並不願打這一仗,小勃律本就沒什麼威脅,吃下去也沒什麼肉,這一仗勝了不能為大唐獲得多少實際利益,若是敗了,只怕蠢蠢欲動的吐蕃人會痛打落水狗。
“一切以高將軍馬首是瞻!”餘浪鬆了一口氣,能把驍騎營和鷹眼營留給自己,這位高將軍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了。
如果是鷹眼營是西征軍的眼睛,那麼驍騎營便是西征軍的腿,將這兩支隊伍交付餘浪,事態緊急時餘浪便有了充分的自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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