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木劍,殺意凜然。
楊釗絲毫不見慌亂,氣定神閒地打出了另一張牌:“那我再給你看看我的第二份誠意——紅綢不僅僅是紅綢。”
院子裡忽然安靜到了極點,針落可聞。
餘浪笑了:“什麼意思?”
“我那妹妹在小河村沒有死,她也是個狠茬子,如今的紅綢是一體雙魂!當時我妹妹自知自身生機斷絕,以飼魂術進入了紅綢的身體。你是個聰明人,想必能明白其中利害,若是我妹妹知道我死在你手裡,只怕你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楊釗輕鬆地吹起口哨:“一面之詞?你想想,若不是紅綢一體雙魂,她當真能這麼從容地瞞過陛下?即便瞞過陛下,又如何做到讓我們楊家人都看不出破綻?紅綢就是楊玉環,楊玉環就是紅綢。”
一體雙魂。原來如此,難怪楊玉環入宮以後如魚得水,能夠再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到玄宗寵幸得到冊封,難怪當日那暗衛“鷹”會選擇繼續追隨紅綢。自己這一出李代桃僵的計謀竟被人順水推舟將計就計了。
好個楊玉環,好個楊釗。餘浪第一次陷入如此的被動,第一次因為被人愚弄而如此慍怒。
楊釗臉上笑意更濃,他了解餘浪,此人從不會做改變歷史軌跡的事情,作為一名破壁人,餘浪太過循規蹈矩了。他知道自己入長安必定會被此人盯上,今夜準備的這兩份誠意便是要迫得餘浪不得不與他合作,從而贏得喘息時間。破壁人之間註定是你死我話的敵對關係,等到楊釗羽翼豐滿了,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把餘浪徹底抹殺。
“能夠活到現在的破壁人果然都不簡單。”餘浪讚歎道,“看來你今天來見我,並沒有為我提供其他選項,我只有與你合作,這盤遊戲才能繼續下去。”
楊釗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你我二人攜手,什麼李林甫、安祿山,都不過是土雞瓦狗,我要建立的大唐,乃是一個強盛無雙、橫掃**的大唐!你這個人,心太小,裝不下這些沉重的。你看,我從不耍什麼陰謀詭計,這些東西我都如實告訴你,你依然沒得選,這叫做陽謀。李林甫將你調離長安耍的也是陽謀,一流的智者只耍陽謀,陰謀詭計這些東西,只是跳樑小醜們的玩物。”
“說得好啊,我也不喜歡陰謀詭計,一力降十會,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有腦子什麼事呢?”餘浪氣勢不斷攀升,手植劍當空懸停。
“不可能!你不可能想殺我!”楊釗臉上第一次失去了從容,“你沒有理由殺我!”
楊釗自問此行之前已對餘浪有了充分的瞭解,自己帶來的兩份誠意足夠厚重也足以對餘浪形成威脅,卻不知此人行事為何如此偏激。
“選擇與你攜手合作確實是明智之舉,可是今晚你所展露的能力,讓我感到害怕呀。既然耍心眼不是你對手,只好早早將你除去了!”
手植、磨石雙雙騰空,牢牢鎖死楊釗的氣機。
楊釗自知這一戰已經是避無可避,也不再行口舌之利,當即拍出腰間巨劍。
這柄巨劍周身銘刻著龍紋,劍意森然,顯然也是天元級別的重寶。
餘浪凝神觀察了楊釗的起手式:“果然你與西蜀劍閣有所瓜葛。”
矛盾激化到這種程度,楊釗知道已不可能與餘浪和解,再也不願搭他的話茬暴露自身更多秘密,御劍直取餘浪面門。
餘浪一個瞬移便輕飄飄避開了楊釗這一擊,低聲嘆道:“你的心思都放在鑽營上了,這點修為可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