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衛兵隊長慌了神,他那一腳不僅沒踹動餘浪分毫,反而被牢牢吸附在餘浪胸口,想把腿撤回來也做不到。
“放開我的腿,再不放開,我們只好以持械私闖相府的罪名把你給當場革殺了!”
餘浪這才鬆開了此人的腳,他無意與這些小蝦米起什麼衝突,丟份。
誰料那衛兵隊長剛得了自由就拔出了刀,他今日一眾小弟面前丟了臉,打定了主意要殺了餘浪保住自己的臉面。
餘浪看出這衛兵隊長身具遊海中境的修為,武藝功底也頗為紮實,餘浪極為敷衍得接連閃身避開了此人的數招殺招,感到有些無趣,一揚手那人便飛出去三丈遠。
李宅和翰林院不一樣,餘浪並不忌憚在這裡動手,李林甫即使想害餘浪也不會扣個私闖相府這麼低劣的罪名,而李林甫若是沒有敵意,餘浪打傷幾個衛兵對方更加不會在乎。
餘浪懶得再與這些蝦兵蟹將糾纏,略微展露了幾分悟玄境的手段,剛剛還拔刀霍霍的衛兵們紛紛沒了方才的脾氣。
“這位便是餘浪餘子遊公子吧?”這一番動靜總算是引出了相府裡稍微能管些事的人物,此人年約四十,一身管家打扮。
這一隊衛兵顯然對此人都極為敬畏,齊齊喊了一聲“大管家”。
大管家點了點頭:“你們幾個繼續巡邏去吧,這位餘公子是小少爺的朋友。”
一眾衛兵如蒙大赦,紛紛逃也似得離開。
“等等,林鳴你留下。”
那衛兵隊長兩腿一僵,回身笑道:“大管家,我……”
大管家毫不猶豫地捏斷了那人的喉管,隨後從袖中取出一塊上好的綢布擦乾淨手:“你們給我聽好了,下次再有隨意曝露老爺行蹤的,這便是下場。”
一眾衛兵點頭稱是,甚至沒人敢去為這曾經的隊長斂屍。
餘浪心中冷笑,這林鳴不過是多嘴說了一句李林甫昨日並未出宅,這管家何至於如此緊張,這不是適得其反麼?餘浪確信自己昨日見到了李林甫,這裡對外的訊息是李林甫昨日未出門,那麼便得出一個結論:李林甫昨天是偷偷出門,身邊沒帶隨從護衛。
放眼整座長安,到底是什麼人值得李林甫冒著生命危險孤身赴約?
那人身份必定尊貴或者敏感,無法被直接安置在相府,而且,那人在李林甫心中極為重要。
餘浪自信若是能找出那人,自己手中便得了一張最為極有力的底牌,能讓這位當朝首輔對自己心存忌憚。
大管家雖然在下人面前擁有無上的權威,對待餘浪卻極客氣,親自領著他從最近的側門進了相府。
說是側門,比起尋常高門大戶的正門還要氣派許多倍。
剛跨過宰相府側門高高的門檻,入目便是滿園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