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監考的師兄交流道:“看來咱們這考場裡要出個白卷郎了,哈哈。”
“據說那人還是杜教習作保推薦進來的,本以為他有多大本事,沒想到連提筆的勇氣也沒有。”
不遠處的楊玉環很著急,低聲提醒餘浪:“餘公子你發什麼呆?再不作答就要來不及了,你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這六百考生裡多的是草包,以你的才華,隨意答上一卷,入圍是不成問題的。”
監考師兄斥責道:“考生楊玉環你做什麼?”
楊玉環驕傲地一仰脖子:“我嗓子難受,想說兩句話潤潤嗓子怎樣嘛?”
監考師兄一臉惶恐,奉上一杯香茶:“玉環妹妹保重身體。”
用來計時的青銅漏壺裡的水去了一大半,距離考試結束只剩不到兩刻的時間。
餘浪終於挽袖提筆,飽蘸墨水,奮筆疾書。
距離考試結束還剩一刻,餘浪收拾好四疊答卷,交與監考師兄,飄然去了。
考場裡一片譁然,“監考師兄,我認為此人隨意在考卷塗鴉,屬於侮辱試卷,應當重罰之,這麼短的時間能寫出什麼,還不是鬼畫符?”
考場裡的喧鬧已與餘浪無關了,他伸了個懶腰,仰頭看著如洗碧空,心中快意,既然這場一定要贏,那還不如贏得囂張一些。如今書院內吳松如奪冠的呼聲最高,餘浪若再不起勢炒作一下自己,恐怕會全無勝算。
銅鼎被撞擊三聲,宣告文試大比徹底結束。
姍姍來遲的楊玉環特意趕來安慰餘浪:“餘公子不必氣餒,人各有所長,洗月書院出題確是太偏了一些。若是對未來尚無籌劃,未知公子可有意向往長安一行,玉環在長安城頗有一些朋友,可由他們為公子謀一份好差事。”
餘浪淡笑:“有勞玉環姐姐費心了,浪年歲尚小,無意遠遊,日後若有緣去往長安,當去拜會姐姐。”
楊玉環也不勉強:“想必餘公子心中自有謀劃,倒是玉環多事了。”
這一輪考核完畢,所有考核專案結束,考生們都離了洗月學院,回家等教習們閱卷去了。一些外鄉考生還是選擇暫居於洗月書院自省樓,畢竟能省出一筆住宿錢。
出了洗月書院的大門,餘浪卻沒見到青青,心底有些失望。倒是奧巴巴急吼吼地趕了過來,神情嚴肅:“餘浪,青青被李家人抓走了。”
“哪個李家?”餘浪心頭不安。
“李文山的父親,李忠庭主事的那個李家。這些天李家人頻頻找我們店鋪裡的麻煩,新請來的掌櫃和夥計都不敢再幹了,青青一氣之下趁夜放火燒了李家的一間雜貨鋪,還燒死了一個夥計。謝縣尊把青青判給李家人處置了,我去搶過人,沒能得手……”奧巴巴渾身傷痕累累,看來為了救青青也遭了不受罪。
餘浪眼神森寒:“好你個李忠庭,我阿翁的賬還沒與你算清楚,還敢再起事端。”
如今想來,恐怕故意讓出餘家產業示弱是假,尋機挑事才是真,看來李中庭是咽不下老來喪子這口惡氣,決意與餘家不死不休。
餘浪心底被北固山三百頭顱壓下的殺意重新燃起,渾身殺意瀰漫。心魔已成,便再無回頭路!